第64章 龙岚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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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再缠着你的。一起回来玉城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保证过了，不会给你添麻烦——对你来说，真正的麻烦只是我。装作不喜欢你了，你也就会没有麻烦了。”
“我做得到的。”
苻钰想用轻松的口气说完，可是最后一句，自己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苻钰……”栎凛英挺的剑眉皱了一下。
“你不用为难了。”苻钰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不会安慰人。我也不需要你安慰的。”
“上次的留书道别不算的话，等我真正启程回严家的那一天，好好为我饯行。”
紫云山庄里。
彩遥收了琴，也把烂熟脑中的琴谱暂时抹去。小梨都招呼几次晚饭时间到了。紫幽还没有回来，她也不便再等下去，匆匆食过了小梨备好的晚餐，彩遥就往前庄走，兴许还能遇着晚归的紫幽。
不过，她还没有走到山庄前院，就遇上了携着两个丫头的柳莟。
彩遥见了她，一时觉得有些尴尬。这山庄里，柳莟的身份也是颇为难堪，每个人都尊她敬她，奉为上宾，也只是上宾而已。白夜全权不干涉她的事，意思摆得明显，她也最好不涉及他的事。紫幽待她就更是了，除了在大婚之上，他们再无去看过柳莟。
“弟妹。”在彩遥还不知怎么称呼的时候，柳莟就已经到了她面前，亲热的拉了她的手，唤了她一声。
“弟妹这会儿是出来散步？”柳莟面上温温和和的笑着。
“走走而已。”彩遥随口答话。
她们就站着说了些话，柳莟一直客客气气的浅浅笑着，彩遥看着她明艳艳的笑，不知怎么心里起了一阵荒凉。为了不爱自己的人，空等八年；即使现在等到了，却只是陷入另一个等待。
紫幽说的没错。她也很高兴那个人是他。
就在她们正说着话的时候，白夜的身影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范围内。白夜自然也是看见了他们，一眼看来便继续走自己的路，往自己屋的方向去。
柳莟一直挂着的笑明显僵了。她看着白夜的背影，也没有开口说话。彩遥看到柳莟说了一半的话怎么也接不上了，便知她的心思随着那一眼已经丢了。
“天色不早，我也先回屋了。”彩遥欠了欠身，告辞了。柳莟客气的邀她去屋中坐一会儿，彩遥婉拒之后便回了小苑。
亥时左右，白夜书房的灯火已经有些暗下去了。他挑了挑灯芯，还是坐着。书案上的书卷有些乱的放着，又是看完了。正当他准备起身去换些书的时候，门口有微微的响动。
青笠在书房门外见到庄主又是这么晚还在书房，刚想敲门提醒时辰，就被柳莟拦下了。青笠尊称她一声“庄主夫人”，她让他先下去，他也就先退下去了。
白夜看到是柳莟进来，面上神色不改，抄起了桌上一本早已翻熟的书。
柳莟抿了一下唇，还是走了过去：“萧大哥，这么晚了，歇息吧。”
“若是累了，自己早些歇着。”白夜淡淡回了一声。
“萧大哥，你要一直这样待柳莟到什么时候？”
不怒不争，一直隐忍到现在。她也该要到极限了。可是，他待她只能这样，一辈子也只是这样。
“话我也早已说过。你也明白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白夜不愿搭上你的幸福，却是没有办法。”白夜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话早已说过，她却是依旧有着期待。对她一丁点怜悯，她就会燃起更多的希望。白夜不愿她越陷越深。
“……如果柳莟不愿意放手，这一辈子，也是如此下去了？”隐隐的颤音。
“你能明白是最好。”
早已看明白的事情，她又是何必苦苦挣扎？他在爹娘面前都不愿意演戏，还有什么不清晰的呢？
“萧大哥，柳莟过得很辛苦，我知道你也过得很辛苦。”多日以来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她的泪落了下来，“可是，为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喜欢我，我还是不想离开你身边……”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我和萧大哥在一起会是很幸福的样子。”那样幸福的样子，她不止想了一次。可是，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连一次都没有笑过，她的到来，只是给了他更多忧心。
那一夜，白夜待在了书房，连自己原来的寝房都没有回。柳莟回了他们的新房，清清冷冷的屋里只有她带来的丫头在候着。这里，除了爹娘在山庄他还愿意在外屋榻上歇上一歇，从来没有再来过。
新婚？
如此孤寂。
……
紫幽小苑里，彩遥亦没有歇。
小梨为彩遥添了两杯茶之后，便忍不住问道：“二夫人，何时歇息？”这茶要是一直这么喝下去，夜里怕是难眠了。小梨都有些犯困，禁不住打了个呵欠。
“你去歇着吧，我也该歇下了。”
打发走小梨后，彩遥在屋中坐了一阵便想起身到屋外走走。兴许是在花家有什么重要事情，可能要拖到明日了。刚打开门，还未走出屋廊，她就被一道身影吸引住了。
他立在苑中桃花树下，分外显眼。
终于来了。
彩遥紧了紧手，没有说话，那个熟悉的身影听到门口开门的动静后，侧脸看了过来，挽起一个笑容：“近日来过得还好吧？”
慵懒而闲适的声音，鬼魅的黑红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妖艳。
“深夜到来，真是让人意外。”彩遥走到了苑中，夜中凉风一起，她的长发纷飞而起，绕了她翠色一身。
龙岚听了她的话之后笑了起来：“最近紫云山庄热闹得很，龙岚可是体贴着你们，没来打扰。”
彩遥的眉微微皱了一下？体贴？如果不是另有打算，他会有这么“体贴？”
看着彩遥眼眸中出现的一丝轻蔑，龙岚脸上的笑意更重，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事，这样你说一半，我留一半的样子，她似乎是厌恶了。龙岚敛了一半的笑意：“萧紫幽不在，我们可以走了。”
“……你知道紫幽在何处？”
“知道也算是知道……”龙岚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恼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想先去见见他？”
深夜的紫云山庄，没有人声。这出幽静的小苑多了不速之客，也没有任何异样，包括这个不速之客带走了他们的二夫人，同样没有惊动一个人。
“龙岚不是顾及那些世俗琐事的人，一纸休书不过笑谈。”飞檐之上，脚下空踏尘埃，龙岚揽着彩遥的胳臂，看着她愤而难言的模样浅浅扬着唇角，“龙岚只要你这个人便好，不在于凤彩遥有什么样的牵绊。”
彩遥看着他几分认真，几分诙谐打趣的样子，只是沉默不语。
翌日，花家医庐里。
一大早起来花老头就开始喋喋不休了。昨日蝴蝶又是傍晚时刻才回来，若又是晚归倒也罢了，蝴蝶回来却是带了一身脏和瘸着一条腿的小若。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花老头念念叨叨，手里忙活着收拾药箱。昨天有个姑娘哭着来求让去给她卧病不能动的老母亲看病，花老头没有法子，只得应了。
“苻钰那个死丫头，又偷偷摸摸跑哪里去了！”花老头背好药箱骂骂咧咧地出了医庐，“平时没事的时候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有事要做的时候，就是没有影子……死丫头，回来非得给你点苦头吃……”
蝴蝶把医庐大门虚掩着，只顾去后院忙着给小若煎一帖药。
小若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暂时还不能下地行走，蝴蝶把药煎好了就给他送了过去。
“蝴蝶姐姐。”坐在床边的小若见到蝴蝶进来了，放下了手中闲来无聊时才翻开的医书，愉快的叫了一声。
“小若精神很好呀！”蝴蝶看着他气色还不错，高兴的笑着，脸上圆圆的笑容依旧圆圆的可爱，“昨天那条小蛇毒性虽然有点厉害，小若的身体还是很健康。”
小若眉头皱了皱，一想到那条绿得要掉汁的蛇，心里就一阵紧。
昨日他到落蝶山的时候，蝴蝶一如既往的在山峰顶上最陡峭的地方。背篓被放在一边，里面压着几个石头，自己就坐在旁边。高高的山崖顶上的风很大，常常吹得蝴蝶衣衫头发不住的飘扬，她也不管，就是坐着，发丝扰了视线，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山很高，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云雾气。
小若也有些习惯看着这样的蝴蝶了，反正他每次来都是看见蝴蝶这样坐着。
小若来了之后，他们就坐在一起开始聊天了。山风吹得衣裳乱，却是有几分惬意。
蝴蝶也不只是出来闲逛偷懒，在她坐着的断崖下面，长着她需要的药材，只是，这么多天以来还是没有时机成熟。
快要到八月了，她等了这么久的白紫翠雀草还是没有开花。
蝴蝶抱着自己的膝盖，懒懒的靠在手上：“山顶上很凉。”
小若看了看蝴蝶，也摸了摸自己的胳臂。这上山的路，曲曲折折他走了两个时辰才上来，这样的高山，这么冷也是自然的。
“我只有这里才发现有白紫翠雀草，我一直来等它开花。”蝴蝶往脚边的断斜崖下望去，碎粒沙石的崖壁下除了凌乱突兀的石块就是一些浅悠悠的小草，而在那些杂乱的草色里有几点灰蓝的颜色。
蝴蝶这些天来就一直盯着那些草色，一直从青翠盯到出现了灰蓝的骨朵，小小的几粒，如同果实一般。
“蝴蝶姐姐为什么要一直来等着它开花？算算日子再来不就好了吗？”小若顺着蝴蝶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几棵很是不起眼的东西。
蝴蝶回过目光来看小若：“我怕错过了它开花。等它开得最好的时候，就可以采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再缠着你的。一起回来玉城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保证过了，不会给你添麻烦——对你来说，真正的麻烦只是我。装作不喜欢你了，你也就会没有麻烦了。”
“我做得到的。”
苻钰想用轻松的口气说完，可是最后一句，自己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苻钰……”栎凛英挺的剑眉皱了一下。
“你不用为难了。”苻钰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不会安慰人。我也不需要你安慰的。”
“上次的留书道别不算的话，等我真正启程回严家的那一天，好好为我饯行。”
紫云山庄里。
彩遥收了琴，也把烂熟脑中的琴谱暂时抹去。小梨都招呼几次晚饭时间到了。紫幽还没有回来，她也不便再等下去，匆匆食过了小梨备好的晚餐，彩遥就往前庄走，兴许还能遇着晚归的紫幽。
不过，她还没有走到山庄前院，就遇上了携着两个丫头的柳莟。
彩遥见了她，一时觉得有些尴尬。这山庄里，柳莟的身份也是颇为难堪，每个人都尊她敬她，奉为上宾，也只是上宾而已。白夜全权不干涉她的事，意思摆得明显，她也最好不涉及他的事。紫幽待她就更是了，除了在大婚之上，他们再无去看过柳莟。
“弟妹。”在彩遥还不知怎么称呼的时候，柳莟就已经到了她面前，亲热的拉了她的手，唤了她一声。
“弟妹这会儿是出来散步？”柳莟面上温温和和的笑着。
“走走而已。”彩遥随口答话。
她们就站着说了些话，柳莟一直客客气气的浅浅笑着，彩遥看着她明艳艳的笑，不知怎么心里起了一阵荒凉。为了不爱自己的人，空等八年；即使现在等到了，却只是陷入另一个等待。
紫幽说的没错。她也很高兴那个人是他。
就在她们正说着话的时候，白夜的身影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范围内。白夜自然也是看见了他们，一眼看来便继续走自己的路，往自己屋的方向去。
柳莟一直挂着的笑明显僵了。她看着白夜的背影，也没有开口说话。彩遥看到柳莟说了一半的话怎么也接不上了，便知她的心思随着那一眼已经丢了。
“天色不早，我也先回屋了。”彩遥欠了欠身，告辞了。柳莟客气的邀她去屋中坐一会儿，彩遥婉拒之后便回了小苑。
亥时左右，白夜书房的灯火已经有些暗下去了。他挑了挑灯芯，还是坐着。书案上的书卷有些乱的放着，又是看完了。正当他准备起身去换些书的时候，门口有微微的响动。
青笠在书房门外见到庄主又是这么晚还在书房，刚想敲门提醒时辰，就被柳莟拦下了。青笠尊称她一声“庄主夫人”，她让他先下去，他也就先退下去了。
白夜看到是柳莟进来，面上神色不改，抄起了桌上一本早已翻熟的书。
柳莟抿了一下唇，还是走了过去：“萧大哥，这么晚了，歇息吧。”
“若是累了，自己早些歇着。”白夜淡淡回了一声。
“萧大哥，你要一直这样待柳莟到什么时候？”
不怒不争，一直隐忍到现在。她也该要到极限了。可是，他待她只能这样，一辈子也只是这样。
“话我也早已说过。你也明白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白夜不愿搭上你的幸福，却是没有办法。”白夜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话早已说过，她却是依旧有着期待。对她一丁点怜悯，她就会燃起更多的希望。白夜不愿她越陷越深。
“……如果柳莟不愿意放手，这一辈子，也是如此下去了？”隐隐的颤音。
“你能明白是最好。”
早已看明白的事情，她又是何必苦苦挣扎？他在爹娘面前都不愿意演戏，还有什么不清晰的呢？
“萧大哥，柳莟过得很辛苦，我知道你也过得很辛苦。”多日以来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她的泪落了下来，“可是，为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喜欢我，我还是不想离开你身边……”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我和萧大哥在一起会是很幸福的样子。”那样幸福的样子，她不止想了一次。可是，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连一次都没有笑过，她的到来，只是给了他更多忧心。
那一夜，白夜待在了书房，连自己原来的寝房都没有回。柳莟回了他们的新房，清清冷冷的屋里只有她带来的丫头在候着。这里，除了爹娘在山庄他还愿意在外屋榻上歇上一歇，从来没有再来过。
新婚？
如此孤寂。
……
紫幽小苑里，彩遥亦没有歇。
小梨为彩遥添了两杯茶之后，便忍不住问道：“二夫人，何时歇息？”这茶要是一直这么喝下去，夜里怕是难眠了。小梨都有些犯困，禁不住打了个呵欠。
“你去歇着吧，我也该歇下了。”
打发走小梨后，彩遥在屋中坐了一阵便想起身到屋外走走。兴许是在花家有什么重要事情，可能要拖到明日了。刚打开门，还未走出屋廊，她就被一道身影吸引住了。
他立在苑中桃花树下，分外显眼。
终于来了。
彩遥紧了紧手，没有说话，那个熟悉的身影听到门口开门的动静后，侧脸看了过来，挽起一个笑容：“近日来过得还好吧？”
慵懒而闲适的声音，鬼魅的黑红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妖艳。
“深夜到来，真是让人意外。”彩遥走到了苑中，夜中凉风一起，她的长发纷飞而起，绕了她翠色一身。
龙岚听了她的话之后笑了起来：“最近紫云山庄热闹得很，龙岚可是体贴着你们，没来打扰。”
彩遥的眉微微皱了一下？体贴？如果不是另有打算，他会有这么“体贴？”
看着彩遥眼眸中出现的一丝轻蔑，龙岚脸上的笑意更重，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事，这样你说一半，我留一半的样子，她似乎是厌恶了。龙岚敛了一半的笑意：“萧紫幽不在，我们可以走了。”
“……你知道紫幽在何处？”
“知道也算是知道……”龙岚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恼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想先去见见他？”
深夜的紫云山庄，没有人声。这出幽静的小苑多了不速之客，也没有任何异样，包括这个不速之客带走了他们的二夫人，同样没有惊动一个人。
“龙岚不是顾及那些世俗琐事的人，一纸休书不过笑谈。”飞檐之上，脚下空踏尘埃，龙岚揽着彩遥的胳臂，看着她愤而难言的模样浅浅扬着唇角，“龙岚只要你这个人便好，不在于凤彩遥有什么样的牵绊。”
彩遥看着他几分认真，几分诙谐打趣的样子，只是沉默不语。
翌日，花家医庐里。
一大早起来花老头就开始喋喋不休了。昨日蝴蝶又是傍晚时刻才回来，若又是晚归倒也罢了，蝴蝶回来却是带了一身脏和瘸着一条腿的小若。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花老头念念叨叨，手里忙活着收拾药箱。昨天有个姑娘哭着来求让去给她卧病不能动的老母亲看病，花老头没有法子，只得应了。
“苻钰那个死丫头，又偷偷摸摸跑哪里去了！”花老头背好药箱骂骂咧咧地出了医庐，“平时没事的时候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有事要做的时候，就是没有影子……死丫头，回来非得给你点苦头吃……”
蝴蝶把医庐大门虚掩着，只顾去后院忙着给小若煎一帖药。
小若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暂时还不能下地行走，蝴蝶把药煎好了就给他送了过去。
“蝴蝶姐姐。”坐在床边的小若见到蝴蝶进来了，放下了手中闲来无聊时才翻开的医书，愉快的叫了一声。
“小若精神很好呀！”蝴蝶看着他气色还不错，高兴的笑着，脸上圆圆的笑容依旧圆圆的可爱，“昨天那条小蛇毒性虽然有点厉害，小若的身体还是很健康。”
小若眉头皱了皱，一想到那条绿得要掉汁的蛇，心里就一阵紧。
昨日他到落蝶山的时候，蝴蝶一如既往的在山峰顶上最陡峭的地方。背篓被放在一边，里面压着几个石头，自己就坐在旁边。高高的山崖顶上的风很大，常常吹得蝴蝶衣衫头发不住的飘扬，她也不管，就是坐着，发丝扰了视线，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山很高，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云雾气。
小若也有些习惯看着这样的蝴蝶了，反正他每次来都是看见蝴蝶这样坐着。
小若来了之后，他们就坐在一起开始聊天了。山风吹得衣裳乱，却是有几分惬意。
蝴蝶也不只是出来闲逛偷懒，在她坐着的断崖下面，长着她需要的药材，只是，这么多天以来还是没有时机成熟。
快要到八月了，她等了这么久的白紫翠雀草还是没有开花。
蝴蝶抱着自己的膝盖，懒懒的靠在手上：“山顶上很凉。”
小若看了看蝴蝶，也摸了摸自己的胳臂。这上山的路，曲曲折折他走了两个时辰才上来，这样的高山，这么冷也是自然的。
“我只有这里才发现有白紫翠雀草，我一直来等它开花。”蝴蝶往脚边的断斜崖下望去，碎粒沙石的崖壁下除了凌乱突兀的石块就是一些浅悠悠的小草，而在那些杂乱的草色里有几点灰蓝的颜色。
蝴蝶这些天来就一直盯着那些草色，一直从青翠盯到出现了灰蓝的骨朵，小小的几粒，如同果实一般。
“蝴蝶姐姐为什么要一直来等着它开花？算算日子再来不就好了吗？”小若顺着蝴蝶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几棵很是不起眼的东西。
蝴蝶回过目光来看小若：“我怕错过了它开花。等它开得最好的时候，就可以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