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悦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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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大厅里，白夜正接待刚到不久的金老爷和夫人。屋里立着几个丫头，小心翼翼的侍奉着，她们看见庄主脸上神色淡漠，座上的金老爷和夫人长途之后，脸上略显疲惫，但一时还是正襟危坐，气势凌人，面容庄严，她们生怕出错。此刻他们正在客套的说些话。
“既然我们也到了，你和柳莟的事就不用耽搁了，五日以后就是好日子，就定在那一天。”金老爷捋了捋胡须，转入正题，话语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金老爷既已挑好日子，白夜自当备置妥当。”白夜淡淡回话。
“小女柳莟怎么没来见我们？”金夫人多日不见女儿，自是思念得紧。当初柳莟执意要跟白夜一起走，她这个做母亲的，这么多年来，哪有一次和柳莟这么久没见。心里又是思念又是担心。
“我已经派人去请，现在也许是在路上。”
白夜才刚说完，柳莟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爹，娘。”
见了女儿的金夫人脸上刚浮出点高兴的颜色，再仔细一看自己女儿后，耷拉下眉，禁不住站起身接住了小跑过来的柳莟：“我的女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柳莟扑在母亲怀里，一听母亲这样心痛的话语，禁不住鼻子一酸，眼里禁不住落下几颗泪来。她受的委屈，也只有母亲才会心疼了。
“你看看，这下巴……”金夫人看着柳莟，摸着她一张正掉着泪的脸，满眼心疼，“柳莟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金夫人说这话时，她和金老爷的目光都投向了白夜，白夜喝着茶，脸上神色不变，似乎没有看到他们正在询问的眼神。
“女儿没有受委屈，见着爹娘一时高兴落泪了。”柳莟拭了拭眼角的泪，挽着金夫人的胳膊撒娇，“柳莟初来山庄，有些不适应，有些吃不下东西；又是很想娘亲，所以更是吃不下了。”
金夫人眉头微展，宠溺地点在她眉心：“你啊。”
柳莟笑了起来，极尽温柔乖巧。
白夜端着茶杯的手还是端着，口中咽不下去一滴水。
几番闲话过后便无什么事情，金老爷和夫人见着多日不见的女儿，吃罢午膳后，在庄中早已布置好的院落中，和柳莟在屋子里说了一下午的话。
白夜没有过去，去了紫幽的小苑。
紫幽见到大哥过来，也没有多问金家长辈们的事，只是招呼小梨新泡些好茶送来。
坐在苑中，金灿灿的阳光落了一苑，暖融融的。这里没有满眼的红色，素雅如旧。这让白夜看着，心里的压抑少了许多，看到紫幽和彩遥坐在一处，更是觉得有些宽慰。
“大哥近日可是会很忙了。”紫幽拿着新好的沸茶，浅浅晃了一下，热气扑腾而出。
“我的事，这几日过了就过了。”白夜一语带过，“倒是你们……”
彩遥看着白夜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大哥放心好了，彩遥的事，我们很快会解决好了。”紫幽拉过她的手轻轻握着，“不会有事的。”
“是这样最好。”
一下午就这么静坐出去，闲话几句，晒晒日头，难得的悠闲和慵懒。
白夜离去后，彩遥起了身在苑中转着，没有什么话说，紫幽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便跟在她身后，也转着。
“紫幽？”彩遥忽然停了步子，正看向紫幽坐的那边，一回头却是紫幽正跟着她的脚印在转。
“想到了什么？”紫幽停下步子，莞尔。
彩遥被他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刚刚想和紫幽说的话：“紫幽，你大哥是不愿结亲，这件事情，只得这么下去了吗？”
原来彩遥在想这件事情。
紫幽摇了摇头：“彩遥，只得这样了。”
白夜原本的潇洒自如中有了避而不谈的无奈，要让两个骄傲的人都这么无能为力……彩遥沉默着，再没有多说什么。
……
五天以后，紫云山庄的大婚在全玉城都热闹着。每一家客栈，每一家酒楼，甚至连路边的小店，茶廊，都是贴着紫云山庄庄主大婚的喜事。不仅如此，那些店铺，全都是酒食免费，本就热闹再加上如此便宜的事，全城都在谈论着这一场亲事，不是自己的事，但捞着如此好便宜，都忍不住喜庆洋洋的传播着。
全玉城都知道，萧白夜，娶了金家大小姐金柳莟。
这一切，自然是金老爷布置的。
山庄婚宴上，美艳动人的柳莟感受到了最热闹的祝福，但同时也感受到了最大的心凉。这么盛大的喜事，白夜脸上却一直没有出现过笑容。哪怕是假笑，亦不曾出现一次。
静若旁观者的紫幽没有什么话多说，只是携着彩遥在一边看。喧闹的紫云山庄里，花爷爷没有来，蝴蝶也没有来。
后半夜，等一切喧闹散尽后，紫幽和彩遥也就悠闲的在庄中湖边漫步。
这几日，他们在山庄里待着，派人在城中四下打探着，师傅没有回去郊外的小木屋，还是找不到踪迹。静静等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以为，待在这紫云山庄是最好暴露行踪的地方，龙岚却是不来……”彩遥的步子在湖边亭前停了下来，紫幽也随着她的步伐停在了旁边。
“彩遥盼望着他来……”紫幽看着彩遥脸上又是起了愁色，便挂起一个笑容来，很是促狭的看着她的眼，“彩遥莫不是后悔那天给我的承诺？”
这几日，彩遥总是在安静下来的时候，面上就会出现解不开的忧郁。紫幽看着她的时候她又不动声色的收起来，紫幽也不点破，微微一笑不去提及。
现在，彩遥禁不住他一句戏弄，愁色下去了，面颊上的尴尬上来了。
紫幽是将她一字一句看得有多重要，才会把她那一句结结巴巴的话语当做是她许给他的承诺？
彩遥低了眉眼没有说话。
紫幽倒背着手，抬头望了一眼静谧的夜空，微微一笑：“彩遥，近几日看着大哥愁眉难展，天大的事，大哥的眉都不曾皱过。”连爹娘过世，大哥也不曾流过一滴泪。“可是，这一次，是我见过的大哥最不高兴的时候。身不由己，很是无奈。”娶了自己不爱的人，就算是白夜，也无法安然不动。
“彩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是你。”彩遥微微抬起头来，紫幽正好低眸，望她一笑：“因为是你，我没有大哥现在的遗憾。”
彩遥看着他，身子轻轻颤了颤。
“不管是栎凛还是龙岚，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彩遥感受到紫幽声音里的颤音，心尖微微疼了一下。
他守在她身边三年，哪一天不是想这样，认认真真把每一句话说给她听，而不是戏谑的说说，她永远不回答。这三年，他只能不近不远的待在她身边，他在等什么呢？而她，这三年在习惯什么？
彩遥的手环住了他的腰，靠进他的胸口：“……紫幽。”
那一声轻唤，和那个女儿的柔情，似乎是在他预料之外的，他的手一时，僵在了身后。
萧紫幽，对不起，我把你的陪伴当成了义务。
彩遥闭了眉眼，靠进紫幽的怀里，把脸深深埋进紫幽的胸口。
“我喜欢你。”
只顾低头的女儿不会知道，那紫衣男子清秀俊朗的面容上露出的灿烂笑容，足以让整个星空的璀璨都黯然失色。
喜欢，亦足够。
他懂得，温柔琴师的承诺，没有那么繁琐。
翌日，山庄还沉浸在昨日非凡的热闹余温中。太阳的金色才刚照到山庄，庄中的下人就已经开始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主人家起床之后的安排了。
天一亮，白夜也从宿醉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睁眼，他便看见趴在他身边的柳莟。从来没受过任何委屈的大小姐，在新婚之夜，趴在桌边睡了一夜。现在，她还紧闭着双眼，安静睡着。
白夜起了身，步子轻快，几步走到房门，拉开门离开。在他轻声关上门的那一瞬，趴在桌上的柳莟眉眼轻轻动了一下，一颗珍珠泪从她眼角滑下……
他根本就没有喝醉，他只是不想碰她，连她的手都不愿意碰……
刚刚新婚，庄里还有金家两位长辈在，白夜里里外外还有些事情好忙。
柳莟在金老爷和金夫人面前，没有说白夜半句不是，放佛他对她很好。白夜不知道她是如何骗过金老爷和金夫人，是如何骗过了自己。
大半个月过去，金老爷和金夫人也在新婚之后打点行程准备回阳城去。就算白夜与柳莟已经正式成婚，金老爷似乎还是放不下柳莟，不只一次和柳莟提起过要在玉城置办一处别庄的事，都让柳莟婉拒回去。
白夜不会对她好，亦不会对她不好。只有待在这紫云山庄，她才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慢慢植入他的生活。
……
彩遥这些日子都在山庄待着，紫幽不在小苑的时候，她就坐在苑中抚琴。龙岚说他会来“讨一纸休书”，都过去好些日子，却不见半点动作……
正在思虑的当口上，彩遥抚琴的手渐渐缓了下来。站在身后候着的小梨忙上前一步：“二夫人，有什么需要？”
“紫幽尚未回庄？”
“回二夫人，二公子还未回来。”
一天了，紫幽还没有回来……彩遥无言的对着琴案。
……
站在花家院子门外的紫幽抬头望了一眼院中高大的梨树，比起前些日子，它长得更葱翠了，密密的叶缝里还可以看见些大铃铛般的青梨。
满树梨子梨叶。
紫云山庄发生了大事，他早该来看看。
紫幽正推开栅门往里面走的时候，虚掩的医庐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袭淡淡黄色的少年走了出来，肩上搭着一只空背篓。看到小若，紫幽目光微微聚了一下，苻钰身边的那个少年……
山庄大厅里，白夜正接待刚到不久的金老爷和夫人。屋里立着几个丫头，小心翼翼的侍奉着，她们看见庄主脸上神色淡漠，座上的金老爷和夫人长途之后，脸上略显疲惫，但一时还是正襟危坐，气势凌人，面容庄严，她们生怕出错。此刻他们正在客套的说些话。
“既然我们也到了，你和柳莟的事就不用耽搁了，五日以后就是好日子，就定在那一天。”金老爷捋了捋胡须，转入正题，话语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金老爷既已挑好日子，白夜自当备置妥当。”白夜淡淡回话。
“小女柳莟怎么没来见我们？”金夫人多日不见女儿，自是思念得紧。当初柳莟执意要跟白夜一起走，她这个做母亲的，这么多年来，哪有一次和柳莟这么久没见。心里又是思念又是担心。
“我已经派人去请，现在也许是在路上。”
白夜才刚说完，柳莟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爹，娘。”
见了女儿的金夫人脸上刚浮出点高兴的颜色，再仔细一看自己女儿后，耷拉下眉，禁不住站起身接住了小跑过来的柳莟：“我的女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柳莟扑在母亲怀里，一听母亲这样心痛的话语，禁不住鼻子一酸，眼里禁不住落下几颗泪来。她受的委屈，也只有母亲才会心疼了。
“你看看，这下巴……”金夫人看着柳莟，摸着她一张正掉着泪的脸，满眼心疼，“柳莟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金夫人说这话时，她和金老爷的目光都投向了白夜，白夜喝着茶，脸上神色不变，似乎没有看到他们正在询问的眼神。
“女儿没有受委屈，见着爹娘一时高兴落泪了。”柳莟拭了拭眼角的泪，挽着金夫人的胳膊撒娇，“柳莟初来山庄，有些不适应，有些吃不下东西；又是很想娘亲，所以更是吃不下了。”
金夫人眉头微展，宠溺地点在她眉心：“你啊。”
柳莟笑了起来，极尽温柔乖巧。
白夜端着茶杯的手还是端着，口中咽不下去一滴水。
几番闲话过后便无什么事情，金老爷和夫人见着多日不见的女儿，吃罢午膳后，在庄中早已布置好的院落中，和柳莟在屋子里说了一下午的话。
白夜没有过去，去了紫幽的小苑。
紫幽见到大哥过来，也没有多问金家长辈们的事，只是招呼小梨新泡些好茶送来。
坐在苑中，金灿灿的阳光落了一苑，暖融融的。这里没有满眼的红色，素雅如旧。这让白夜看着，心里的压抑少了许多，看到紫幽和彩遥坐在一处，更是觉得有些宽慰。
“大哥近日可是会很忙了。”紫幽拿着新好的沸茶，浅浅晃了一下，热气扑腾而出。
“我的事，这几日过了就过了。”白夜一语带过，“倒是你们……”
彩遥看着白夜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大哥放心好了，彩遥的事，我们很快会解决好了。”紫幽拉过她的手轻轻握着，“不会有事的。”
“是这样最好。”
一下午就这么静坐出去，闲话几句，晒晒日头，难得的悠闲和慵懒。
白夜离去后，彩遥起了身在苑中转着，没有什么话说，紫幽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便跟在她身后，也转着。
“紫幽？”彩遥忽然停了步子，正看向紫幽坐的那边，一回头却是紫幽正跟着她的脚印在转。
“想到了什么？”紫幽停下步子，莞尔。
彩遥被他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刚刚想和紫幽说的话：“紫幽，你大哥是不愿结亲，这件事情，只得这么下去了吗？”
原来彩遥在想这件事情。
紫幽摇了摇头：“彩遥，只得这样了。”
白夜原本的潇洒自如中有了避而不谈的无奈，要让两个骄傲的人都这么无能为力……彩遥沉默着，再没有多说什么。
……
五天以后，紫云山庄的大婚在全玉城都热闹着。每一家客栈，每一家酒楼，甚至连路边的小店，茶廊，都是贴着紫云山庄庄主大婚的喜事。不仅如此，那些店铺，全都是酒食免费，本就热闹再加上如此便宜的事，全城都在谈论着这一场亲事，不是自己的事，但捞着如此好便宜，都忍不住喜庆洋洋的传播着。
全玉城都知道，萧白夜，娶了金家大小姐金柳莟。
这一切，自然是金老爷布置的。
山庄婚宴上，美艳动人的柳莟感受到了最热闹的祝福，但同时也感受到了最大的心凉。这么盛大的喜事，白夜脸上却一直没有出现过笑容。哪怕是假笑，亦不曾出现一次。
静若旁观者的紫幽没有什么话多说，只是携着彩遥在一边看。喧闹的紫云山庄里，花爷爷没有来，蝴蝶也没有来。
后半夜，等一切喧闹散尽后，紫幽和彩遥也就悠闲的在庄中湖边漫步。
这几日，他们在山庄里待着，派人在城中四下打探着，师傅没有回去郊外的小木屋，还是找不到踪迹。静静等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以为，待在这紫云山庄是最好暴露行踪的地方，龙岚却是不来……”彩遥的步子在湖边亭前停了下来，紫幽也随着她的步伐停在了旁边。
“彩遥盼望着他来……”紫幽看着彩遥脸上又是起了愁色，便挂起一个笑容来，很是促狭的看着她的眼，“彩遥莫不是后悔那天给我的承诺？”
这几日，彩遥总是在安静下来的时候，面上就会出现解不开的忧郁。紫幽看着她的时候她又不动声色的收起来，紫幽也不点破，微微一笑不去提及。
现在，彩遥禁不住他一句戏弄，愁色下去了，面颊上的尴尬上来了。
紫幽是将她一字一句看得有多重要，才会把她那一句结结巴巴的话语当做是她许给他的承诺？
彩遥低了眉眼没有说话。
紫幽倒背着手，抬头望了一眼静谧的夜空，微微一笑：“彩遥，近几日看着大哥愁眉难展，天大的事，大哥的眉都不曾皱过。”连爹娘过世，大哥也不曾流过一滴泪。“可是，这一次，是我见过的大哥最不高兴的时候。身不由己，很是无奈。”娶了自己不爱的人，就算是白夜，也无法安然不动。
“彩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是你。”彩遥微微抬起头来，紫幽正好低眸，望她一笑：“因为是你，我没有大哥现在的遗憾。”
彩遥看着他，身子轻轻颤了颤。
“不管是栎凛还是龙岚，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彩遥感受到紫幽声音里的颤音，心尖微微疼了一下。
他守在她身边三年，哪一天不是想这样，认认真真把每一句话说给她听，而不是戏谑的说说，她永远不回答。这三年，他只能不近不远的待在她身边，他在等什么呢？而她，这三年在习惯什么？
彩遥的手环住了他的腰，靠进他的胸口：“……紫幽。”
那一声轻唤，和那个女儿的柔情，似乎是在他预料之外的，他的手一时，僵在了身后。
萧紫幽，对不起，我把你的陪伴当成了义务。
彩遥闭了眉眼，靠进紫幽的怀里，把脸深深埋进紫幽的胸口。
“我喜欢你。”
只顾低头的女儿不会知道，那紫衣男子清秀俊朗的面容上露出的灿烂笑容，足以让整个星空的璀璨都黯然失色。
喜欢，亦足够。
他懂得，温柔琴师的承诺，没有那么繁琐。
翌日，山庄还沉浸在昨日非凡的热闹余温中。太阳的金色才刚照到山庄，庄中的下人就已经开始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主人家起床之后的安排了。
天一亮，白夜也从宿醉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睁眼，他便看见趴在他身边的柳莟。从来没受过任何委屈的大小姐，在新婚之夜，趴在桌边睡了一夜。现在，她还紧闭着双眼，安静睡着。
白夜起了身，步子轻快，几步走到房门，拉开门离开。在他轻声关上门的那一瞬，趴在桌上的柳莟眉眼轻轻动了一下，一颗珍珠泪从她眼角滑下……
他根本就没有喝醉，他只是不想碰她，连她的手都不愿意碰……
刚刚新婚，庄里还有金家两位长辈在，白夜里里外外还有些事情好忙。
柳莟在金老爷和金夫人面前，没有说白夜半句不是，放佛他对她很好。白夜不知道她是如何骗过金老爷和金夫人，是如何骗过了自己。
大半个月过去，金老爷和金夫人也在新婚之后打点行程准备回阳城去。就算白夜与柳莟已经正式成婚，金老爷似乎还是放不下柳莟，不只一次和柳莟提起过要在玉城置办一处别庄的事，都让柳莟婉拒回去。
白夜不会对她好，亦不会对她不好。只有待在这紫云山庄，她才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慢慢植入他的生活。
……
彩遥这些日子都在山庄待着，紫幽不在小苑的时候，她就坐在苑中抚琴。龙岚说他会来“讨一纸休书”，都过去好些日子，却不见半点动作……
正在思虑的当口上，彩遥抚琴的手渐渐缓了下来。站在身后候着的小梨忙上前一步：“二夫人，有什么需要？”
“紫幽尚未回庄？”
“回二夫人，二公子还未回来。”
一天了，紫幽还没有回来……彩遥无言的对着琴案。
……
站在花家院子门外的紫幽抬头望了一眼院中高大的梨树，比起前些日子，它长得更葱翠了，密密的叶缝里还可以看见些大铃铛般的青梨。
满树梨子梨叶。
紫云山庄发生了大事，他早该来看看。
紫幽正推开栅门往里面走的时候，虚掩的医庐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袭淡淡黄色的少年走了出来，肩上搭着一只空背篓。看到小若，紫幽目光微微聚了一下，苻钰身边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