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木偶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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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到的天竟然是蓝的,通透的蓝,无忧无虑,空洞的蓝,无因无果。
她躺在一泓月牙形的水沼旁边,总觉得这和她从前看到的天空不一样,从前的天空是什么样的?她不记得了,只能看到一些破碎摆荡的画面,难道她的过去浸泡在水里?而她只能站在岸边俯瞰自己和自己的世界,只要轻轻投下一颗石子,她的世界就被搅得一塌糊涂。
天空蓝得没有因果,那么她空洞地没有过去,也不足为奇吧……
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她有些紧张,怕被头去了心事。
她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正在追逐嬉闹。
她认得他们,是隔壁王大婶家的,王大婶在她生病的时候还喂她喝过玉米粥。
王大婶说她可怜,姑娘家家的摔坏了脑子,虽然被路过的猎户救了,但是从此以后就要无依无靠,一个人漂泊了,说着说着就掉起了眼泪,那是个善良而容易哭的女人,还说以后把她的家当成自个儿的家。其实她已经有了一对儿女,那女儿和她一般大,每次谈起女儿,王大婶总会抱怨她的父母,说他们狠心,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丢了。
其实她说的不对,她是个哑巴,还是个空脑壳儿,算是好端端的吗?
比起脑空,心堵才是最烦恼的。
胸膛里跳动声似乎在催促着她,梦里也是,许多看不清面目的人向她伸出手,他们都在等她,而她似乎很努力地要回去嫁给一个人,可是她把这些忘了,就像忘自己叫方青鸢一样容易。
没有了记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信念。
人一旦失去信念,就不知道为什么或着,凭什么走下去。
她觉得,她的信念也就是宜室宜家岁月静好,和其他待字深闺的女子一样,可是每当想起这个的时候,头上的伤疤会隐隐作痛,因为她已不记得要嫁的那个人是谁了?她只知道那是她一直等待和寻找着的……良人。
没有良人也就罢了,若偏生错过,怎能不遗憾?
每当看到这对兄妹,便不会痛苦,因为看着他们嬉闹便不会再想其他,空落落的过去里,她十分确定的一件事——她有一个要好的手足,就和这对兄妹一样,而且较她年幼。
乡野中的孩子,日出而戏,日落而息,眼看天快黑了,她想催他们离开,可是已经来不及,比她无声的嘶喊更刺耳的是一阵杂乱的马蹄。
她远远望见,一匹匹骏马奔驰而来,马鬃腾腾如褐色的火焰,那样不可思议地的速度,很快就让他看清了马背上那个男人,他向右探出半个身子,伸出了右手。
她看懂了,这是准备把人掠到马上,看方向,男人想掳的人是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为了保护她的兄长,猛地挣开他的手,推开他,一个人朝另一个方向跑了,果不其然,那匹马也跟着改变方向。
她光着脚奔跑,劲风拂开了她的长发,那一刻,放青鸢睁大眼睛,一个字脱口而出:“箩。”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个陌生的字眼,但是她知道自己为什们冲上去——要保护自己的手足,这个想法如此清晰而强烈,她一定不后悔。
就在她推开那个姑娘的那一刻,一声嘶鸣从头顶传来,就算盯着那踏下来的马蹄,她的眼神仍旧勇敢无畏,不后悔,即使后来被当成了新猎物掳上马背,她仍旧固执盯着某一处,仍旧不后悔。
“你是傻子?”男人问。
她呵呵笑起来,像是在打嗝。
“果然是傻子。”男人失望地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逃出很远的兄妹,无奈地叹息。
“队长,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男人有些暴躁。
“以焰火为号,这几日我已经接连看到九个青色烟火,这说明,其他九路人都以失败告终,我们现在是首领唯一的希望,我怕……”
“熊货,怕什么怕?那一日那一个时辰出生的女子哪那么好找?别人不也没找到吗?就算惩罚,也不会太重。”他有些烦躁地摆手,本想把方青鸢推下去,却看到她腰间的红帖,抽出来一看,不由满脸惊喜。
“这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之中的旨意?可如果真是她,为什么她是一个傻子?”男人仰望苍穹片刻,下定决心般举起手,“任务完成,我们回去。”
没有信仰的人当然不会害怕,方青鸢和许多同龄女子坐在一辆车上,又一匹骏马拉着,路上坑坑洼洼的,哽咽的声音幽幽起伏,可是方青鸢不觉的颠簸,他全神贯注地欣赏奔跑着的风景,它们越跑越快,几乎疯狂。
她以前从未看过,也从未疯狂过,以后也不会了。
睁开眼看到的天竟然是蓝的,通透的蓝,无忧无虑,空洞的蓝,无因无果。
她躺在一泓月牙形的水沼旁边,总觉得这和她从前看到的天空不一样,从前的天空是什么样的?她不记得了,只能看到一些破碎摆荡的画面,难道她的过去浸泡在水里?而她只能站在岸边俯瞰自己和自己的世界,只要轻轻投下一颗石子,她的世界就被搅得一塌糊涂。
天空蓝得没有因果,那么她空洞地没有过去,也不足为奇吧……
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她有些紧张,怕被头去了心事。
她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正在追逐嬉闹。
她认得他们,是隔壁王大婶家的,王大婶在她生病的时候还喂她喝过玉米粥。
王大婶说她可怜,姑娘家家的摔坏了脑子,虽然被路过的猎户救了,但是从此以后就要无依无靠,一个人漂泊了,说着说着就掉起了眼泪,那是个善良而容易哭的女人,还说以后把她的家当成自个儿的家。其实她已经有了一对儿女,那女儿和她一般大,每次谈起女儿,王大婶总会抱怨她的父母,说他们狠心,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丢了。
其实她说的不对,她是个哑巴,还是个空脑壳儿,算是好端端的吗?
比起脑空,心堵才是最烦恼的。
胸膛里跳动声似乎在催促着她,梦里也是,许多看不清面目的人向她伸出手,他们都在等她,而她似乎很努力地要回去嫁给一个人,可是她把这些忘了,就像忘自己叫方青鸢一样容易。
没有了记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信念。
人一旦失去信念,就不知道为什么或着,凭什么走下去。
她觉得,她的信念也就是宜室宜家岁月静好,和其他待字深闺的女子一样,可是每当想起这个的时候,头上的伤疤会隐隐作痛,因为她已不记得要嫁的那个人是谁了?她只知道那是她一直等待和寻找着的……良人。
没有良人也就罢了,若偏生错过,怎能不遗憾?
每当看到这对兄妹,便不会痛苦,因为看着他们嬉闹便不会再想其他,空落落的过去里,她十分确定的一件事——她有一个要好的手足,就和这对兄妹一样,而且较她年幼。
乡野中的孩子,日出而戏,日落而息,眼看天快黑了,她想催他们离开,可是已经来不及,比她无声的嘶喊更刺耳的是一阵杂乱的马蹄。
她远远望见,一匹匹骏马奔驰而来,马鬃腾腾如褐色的火焰,那样不可思议地的速度,很快就让他看清了马背上那个男人,他向右探出半个身子,伸出了右手。
她看懂了,这是准备把人掠到马上,看方向,男人想掳的人是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为了保护她的兄长,猛地挣开他的手,推开他,一个人朝另一个方向跑了,果不其然,那匹马也跟着改变方向。
她光着脚奔跑,劲风拂开了她的长发,那一刻,放青鸢睁大眼睛,一个字脱口而出:“箩。”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个陌生的字眼,但是她知道自己为什们冲上去——要保护自己的手足,这个想法如此清晰而强烈,她一定不后悔。
就在她推开那个姑娘的那一刻,一声嘶鸣从头顶传来,就算盯着那踏下来的马蹄,她的眼神仍旧勇敢无畏,不后悔,即使后来被当成了新猎物掳上马背,她仍旧固执盯着某一处,仍旧不后悔。
“你是傻子?”男人问。
她呵呵笑起来,像是在打嗝。
“果然是傻子。”男人失望地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逃出很远的兄妹,无奈地叹息。
“队长,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男人有些暴躁。
“以焰火为号,这几日我已经接连看到九个青色烟火,这说明,其他九路人都以失败告终,我们现在是首领唯一的希望,我怕……”
“熊货,怕什么怕?那一日那一个时辰出生的女子哪那么好找?别人不也没找到吗?就算惩罚,也不会太重。”他有些烦躁地摆手,本想把方青鸢推下去,却看到她腰间的红帖,抽出来一看,不由满脸惊喜。
“这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之中的旨意?可如果真是她,为什么她是一个傻子?”男人仰望苍穹片刻,下定决心般举起手,“任务完成,我们回去。”
没有信仰的人当然不会害怕,方青鸢和许多同龄女子坐在一辆车上,又一匹骏马拉着,路上坑坑洼洼的,哽咽的声音幽幽起伏,可是方青鸢不觉的颠簸,他全神贯注地欣赏奔跑着的风景,它们越跑越快,几乎疯狂。
她以前从未看过,也从未疯狂过,以后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