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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苦难还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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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尤其在这个一年一度的除夕之日，街上的几个小孩正围着弄棉花糖的小摊看。有铜板的小孩交出了为数不多的铜板以此来交换那白色成团的棉花糖。街上形形色色的小摊还在叫卖，茶楼酒肆，何处不热闹？那老板高亢的拉客声，街边那卖包子的小摊热腾腾的面包正冒着热气，对面的小面馆今天的生意也非常的不错。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新年的气氛渲染得格外喜悦……
各种小摊，比如卖胭脂黛粉的，卖布匹丝绸，卖玉佩首饰的，卖灯笼的，卖成衣的，多种多样，看得赵玉婉眼花缭乱。
虽然这些东西，赵玉婉的宫里比这些更加贵重，更加稀奇的东西都有。但是，她极少出来逛这种的集市。这种新鲜感，让赵玉婉早已忽略了这些东西真正的价值。
轩辕御珞跟着赵玉婉身后，看着她跑跑跳跳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轻松。顾楚梵看着赵玉婉这么开心的样子，也笑了。跟着赵玉婉一起走。
听到身边的顾楚梵笑出声来，轩辕御珞侧过脸，看着顾楚梵，而顾楚梵只顾着去看赵玉婉，压根就没有察觉到轩辕御珞的目光。
她似乎也很开心。
在他的记忆中，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顾楚梵总是充满敌对的，充满防备的，充满忐忑的，可是却从来没在在他的面前，表现得这么亲和。
看到她在他的面前这么自然地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情绪，这让轩辕御珞有些讶异。
涫竹右手正习惯地放在腰间的佩剑上，轻皱着眉，跟在轩辕御珞三人的后面。
前面的包子摊，正巧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衣的谨颜枫，他头冠束发，俊美的脸颊里带着一丝落寞，正拿着包子就要离开。
“谨公子！”顾楚梵赶紧跑上前去，喊住了他。
谨颜枫听到有人叫他，于是转身看了看，发现是顾楚梵，便停住了脚步。
这算来，是第二次见面吧？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扮成男装一条筋地就要去围城救轩辕御昕。那冲动的性子，他至今未忘。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素白色衣裙，浅绿色的蕾丝为边，更显得她清丽脱俗。看她这么开心的样子，事情应该是很顺利了。
“楚梵郡主，真巧。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谨颜枫轻挑眉，有些疑惑。
“我？我是陪赵玉婉格格出来的。还有珞王爷。他们在那儿……”顾楚梵指了指正在把玩着手镯子的赵玉婉和跟随其后的轩辕御珞说道。
“原来是这样。”谨颜枫浅浅一笑，折扇轻轻一合。把刚买来那热呼呼的豆沙包递到她的面前，道，“要不要尝尝这儿的包子？这小摊虽不是京城里什么酒楼，但是手艺不错。”
“呵，不用了。我还要陪赵玉婉格格去逛逛。上次谢谢你的忠告，我改天再好好谢谢你。哦，对了，明天晚上你爹要办百桌宴是吗？”顾楚梵真诚地对他说道，原本想要离开，又返身回来问道。
谨颜枫楞了一下，点头道，“没错。我爹说要替我找媳妇的事情，只怕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了吧？”
“呵，那祝谨公子明日抱得娇妻归。我会备好一份大礼送上去的。也算是我报答你的一份心意。”顾楚梵说完就要走。却发现自己的大哥顾楚冠和李玉茗正从谨颜枫走来。
只见李玉茗发现了前面跟顾楚梵攀谈的谨颜枫，突地停下了脚步，急忙把自己的纸扇打开，以挡住自己的脸。
顾楚梵觉得有些奇怪，心生疑惑，看着李玉茗偷偷地瞄了瞄谨颜枫，以确定他是否发现她。那样的眼神在顾楚梵看来，却像是姑娘家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欲迎还羞的样子。
顾楚梵心里忍不住暗笑，原来玉茗姐姐说的那个一见倾心的良人就是她眼前的谨颜枫啊。呵，看她害羞的样子真好笑。难怪那天，听说要跟二哥成亲，她那么激动呢。
“我先走了。”顾楚梵虽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眼看着赵玉婉就要走了，她也不便多说。
“嗯。好。”谨颜枫点了点头，看着顾楚梵跑着奔向了轩辕御珞的方向。
他的眼神与冷漠的涫竹撞了个正着。虽并未有多久的交集，但是眼神里所夹带着的东西似乎非常复杂。以至于在这短短的几秒之间，无法将这种怪异的感觉表达清楚。就像是两只猛兽在不经意之间为了一只猎物而相遇，眼神中所迸发出来的敌意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楚梵，你刚刚去哪儿了呀？你快帮我看看，我戴这个好看吗？”赵玉婉右手拿着一支花样繁复的步摇，问。
轩辕御珞的眼光则随着顾楚梵刚刚站定的位置望了过去，却发现那个位置上与顾楚梵交谈的人早就不在了。
赵玉婉手里拿着的步摇虽然显得华贵但对于年纪不大的赵玉婉来说，显得太繁重了一些。顾楚梵摇了摇头，看了看摊子上各式各式的步摇，在摊子上挑了一支较为简单，俏皮中还不失贵气的银色步摇，拿给赵玉婉，说，“你戴这个看看。”
“这个呀？”赵玉婉看了那步摇一眼，非常简单的设计，再加上简单的玉石镶嵌而成。她把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把步摇戴了上去。
那小贩也不忘说几句称赞的话，道，“这步摇跟姑娘很配呢。戴上它，别人都忍不住多看姑娘两眼。”
赵玉婉自己对着那铜镜照了照，似乎看起来还不错。一张清巧小脸，配上了一于是又回头问了问轩辕御珞，“珞王爷，我戴这个好看吗？”
“你喜欢就好。”轩辕御珞看着赵玉婉兴致勃勃地问他，于是答道。
“那就买这个吧。”赵玉婉很爽快地说，然后又跑到另一个摊子去看新玩意了。轩辕御珞则在一旁负责给银子。
逛来逛去，看了街上玩把戏的花招，又看了那些江湖人士什么胸口碎大石，总之，一天赵玉婉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已到了晚上。每家每户张灯结彩，那气氛别提有多好了。赵玉婉好奇地看着众人都在护城河上放着各种彩灯。
“他们在干嘛呀？”赵玉婉看着他们把点燃的彩灯放到了护城河，随着水波的流动而飘远。远远地看去，那些彩灯就像星星一样，特别美……
“那是许愿灯。点灯的时候虔诚地许愿，然后看着彩灯随着护城河的河流飘流而下。如果灯飘到河流下方还没有灭的话，说明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轩辕御珞回答她说。眼眸望着那些河流里的彩灯。
记得皇宫里的池塘里的水是取自护城河。云雅才会那么喜欢在池塘里看那些鱼儿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因为，这是与宫外唯一有联系的事物啊。
也许，她也在期望着自己可以像那些鱼儿一样通过护城河的入口而离开这个皇宫吧？
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想想。她终究不是那鱼儿。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被皇帝操纵在手里的一个工具。她身不由己。联姻就是她的夙命。她纵使离开了皇宫，却还是被命运束缚着。这才导致她绝望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云雅，我若是能早日明白你所想的一切，你是不是就能想开点了？都怪他。都怪他没有察觉她的异常。
死亡于她来说，究竟是苦难还是解脱，早已没有了答案。
“是吗？那我试试，不知道我今天在古庙许的愿望能不能实现呢。”赵玉婉听着觉得特别有趣，于是说道。
顾楚梵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不乏有时候会细心地发现一些事情。比如，刚刚听起来明明非常有趣的事情，轩辕御珞的眼里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拱桥上的人也很多，赵玉婉正挽着轩辕御珞的手臂，要他跟她一块儿去放彩灯。顾楚梵在后头跟着。
喧闹的人声，在一片喜庆的节日气氛里平添了一股人情味。顾楚梵仰着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天空上零星地点缀着几颗星星，显得有些清冷。
不知道，驻守围城的昕哥哥是不是也在看着这样的天空呢？护城河的花船的船艄上，顾楚梵看到那个挺着个啤酒肚的唐百万。
虽然没有很深入的了解，但是看他脑满肥肠的样子，顾楚梵实在没法对他产生好感。尤其是看他现在色迷迷地拉起旁边的的手，亲来亲去的样子。顾楚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记得上次她偷偷扮成小厮，跟烟儿偷偷遛出顾王府，后来被顾楚冠抓回去的那一次，也是在花船上见过他一面。那个时候，记得他是跟轩辕御凌在一起的。难道……轩辕御凌现在在花船上吗？
“你在看什么？”涫竹冷声喝道。没办法，谁让她主子要她好好保护顾楚梵呢？既然是主子的命令，她哪敢不从？
“没什么。”顾楚梵摇了摇头，然后跟上了轩辕御珞和赵玉婉。前几次跟涫竹见面，也没什么好的印象，顾楚梵自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当然，她也相信涫竹也不怎么喜欢跟她说话。所以，她干脆就不说了。
坐在船头上的轩辕御凌正摇头晃脑地听着那艺妓唱曲儿。可是……这怎么听，心情都十分郁闷。脸上的淤青时刻都提醒着他正被一个叫赵玉婉的臭丫头骑在头上。
想到那天，她挥着拳头把他揍得惨兮兮的样子，轩辕御凌就是一肚子火啊。强大的男性自尊心直接被摧毁了。若不是听到那些太监宫女说喊她赵玉婉格格，他绝对不会手软的。气死他了！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现在京城里能听到的，就是他五皇子被赵玉婉格格打了一顿。
实在是让他脸上无光。一世英名就这么让赵玉婉给毁了！可偏偏他却不能拿她怎么样。毕竟，三哥还需要赵王的兵力相助，孰轻孰重，他还是可以分得清的。
就在轩辕御凌心情郁闷，不知道要怎么整冶赵玉婉的时候，居然让他在护城河边看到了赵玉婉！
轩辕御凌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惊讶地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没花吧？
“赵、玉、婉！”轩辕御凌咬咬牙，眼神跟着赵玉婉的身影移动而移动。同时也发现了她身后的轩辕御珞。
那活跃的身影在轩辕御凌现在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在刺激他的忍耐程度。虽然仅仅见过赵玉婉一面，但是，把他轩辕御凌的一世英名都给毁了的女人，他绝不可能忘记。
看着轩辕御珞，不禁冷笑了一声，“呵，居然敢私自带她出宫？我看你有什么能力承担这个后果！哼，正想着要怎么报仇呢，居然还亲自送上门来了？”
“你，一会带着一群人把那个穿着奇怪的姑娘给我推到护城河里去。记着，不要伤害她的性命。让她受受教训就行了！”轩辕御凌招了招手，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呵呵，五皇子今儿个想跟那姑娘玩玩吗？”手下笑了笑。以前的轩辕御凌整人的手段多得数不胜数，所以手下也没在意这次。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穿着奇怪的姑娘就是赵王之女赵玉婉。当然，如果他们知道那个姑娘就是赵玉婉，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整赵玉婉啊。
“行了，快去吧。”轩辕御凌悠哉游哉地说道。心里却想着，一会怎么看那赵玉婉变成了冬天里发抖的落汤鸡！呵呵，一想到那臭丫头儿狼狈的样子，他突然心情大好。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报仇雪恨！这让他尝到了快意恩仇的快感！
赵玉婉买了彩灯，打算回到那个护城河的放彩灯的地方。轩辕御珞和顾楚梵只好在后面跟着赵玉婉来回跑。
顾楚梵实在佩服她，跑了一整天，居然还这么兴高采烈的。
经过拱桥的时候，一个推着板车的老年人正有气无力地推着车，怎么也推不动。顾楚梵见他如此吃力，于是说道，“爷爷，我帮你一块推吧。”
话音未落，突然来了一大群人。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往拱桥上挤，刹时间，涫竹被众人给挤出了离他们三人百米之外的距离，再想要进去，却怎么也挤不进去了。
赵玉婉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心想着一会要许的愿望，心里甜滋滋的。不过，也气恼这些人怎么突然全挤到桥上来了？一个个人走不行吗？而且……怎么没有走动的迹象？
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推了她一下，赵玉婉毫无防备，眼见着就要摔进了护城河里。离她较近的顾楚梵见赵玉婉就要掉进河里，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车子，转身拉住了她。
那老年人见顾楚梵突然转身，又看着这么多人掩护，心想这是杀了她的好时机。心一横，白晃晃的刀子一亮便要捅进了顾楚梵的后背。
轩辕御珞站在顾楚梵的旁边，原本想要拉住赵玉婉，奈何他压根就离赵玉婉太远，见顾楚梵把赵玉婉往上一拉，她自己便要摔进那护城河里。
轩辕御珞还未来得及顾及这个突发状况，竟看到那老年人手持一把30公分长左右的尖刀就要捅向了顾楚梵，他背过身子，替顾楚梵挡下了这一切，那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刀子直接捅进了他右边的肩胛骨下方。
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了他今天第一次穿上的银色衣袍。轩辕御珞闷哼一声，左手还拉着顾楚梵，两人双双因惯性摔进了高达十多米的护城河下。
只听到两声极清晰的落水声“哗啦”一下，两人皆摔进了那冰冷而刺骨的河流之中……
好不容易把那些故意生事的人一一挤走，未到达轩辕御珞所在的位置，涫竹竟看到了轩辕御珞被那老年人持刀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涫竹因震惊而愤怒的眼神，看着那个似乎目的没有得逞的“老年人”，立马抽剑杀了过去。
那“老年人”见涫竹抽剑而来，生怕自己任务失败又让涫竹活捉了去，立即丢了三枚暗器，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些被轩辕御凌派去整人的人都四处逃窜去了。谁会料想到这么严重的事情发生？赵玉婉呆怔地看着地上鲜红的血滴，又看了看底下深不见底的护城河，拼命地喊，“珞王爷！楚梵！你们在哪！”
赵玉婉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而无力，着急直掉眼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她不好！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打死她，她也不会让他们两个人陪她去放什么许愿灯……
“珞王爷！楚梵……你们在哪……”赵玉婉毕竟才十五岁，看到刚刚的一幕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涫竹看着那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因为夜色太黑无法看清情况的护城河，心里一阵着急。
她知道轩辕御珞善于水性，但是她刚刚看到轩辕御珞为了保护顾楚梵，挺身替她挡了那一刀，那一刀的杀伤力，她无法得知，但是……从这流出来的血迹看，恐怕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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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尤其在这个一年一度的除夕之日，街上的几个小孩正围着弄棉花糖的小摊看。有铜板的小孩交出了为数不多的铜板以此来交换那白色成团的棉花糖。街上形形色色的小摊还在叫卖，茶楼酒肆，何处不热闹？那老板高亢的拉客声，街边那卖包子的小摊热腾腾的面包正冒着热气，对面的小面馆今天的生意也非常的不错。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新年的气氛渲染得格外喜悦……
各种小摊，比如卖胭脂黛粉的，卖布匹丝绸，卖玉佩首饰的，卖灯笼的，卖成衣的，多种多样，看得赵玉婉眼花缭乱。
虽然这些东西，赵玉婉的宫里比这些更加贵重，更加稀奇的东西都有。但是，她极少出来逛这种的集市。这种新鲜感，让赵玉婉早已忽略了这些东西真正的价值。
轩辕御珞跟着赵玉婉身后，看着她跑跑跳跳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轻松。顾楚梵看着赵玉婉这么开心的样子，也笑了。跟着赵玉婉一起走。
听到身边的顾楚梵笑出声来，轩辕御珞侧过脸，看着顾楚梵，而顾楚梵只顾着去看赵玉婉，压根就没有察觉到轩辕御珞的目光。
她似乎也很开心。
在他的记忆中，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顾楚梵总是充满敌对的，充满防备的，充满忐忑的，可是却从来没在在他的面前，表现得这么亲和。
看到她在他的面前这么自然地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情绪，这让轩辕御珞有些讶异。
涫竹右手正习惯地放在腰间的佩剑上，轻皱着眉，跟在轩辕御珞三人的后面。
前面的包子摊，正巧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衣的谨颜枫，他头冠束发，俊美的脸颊里带着一丝落寞，正拿着包子就要离开。
“谨公子！”顾楚梵赶紧跑上前去，喊住了他。
谨颜枫听到有人叫他，于是转身看了看，发现是顾楚梵，便停住了脚步。
这算来，是第二次见面吧？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扮成男装一条筋地就要去围城救轩辕御昕。那冲动的性子，他至今未忘。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素白色衣裙，浅绿色的蕾丝为边，更显得她清丽脱俗。看她这么开心的样子，事情应该是很顺利了。
“楚梵郡主，真巧。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谨颜枫轻挑眉，有些疑惑。
“我？我是陪赵玉婉格格出来的。还有珞王爷。他们在那儿……”顾楚梵指了指正在把玩着手镯子的赵玉婉和跟随其后的轩辕御珞说道。
“原来是这样。”谨颜枫浅浅一笑，折扇轻轻一合。把刚买来那热呼呼的豆沙包递到她的面前，道，“要不要尝尝这儿的包子？这小摊虽不是京城里什么酒楼，但是手艺不错。”
“呵，不用了。我还要陪赵玉婉格格去逛逛。上次谢谢你的忠告，我改天再好好谢谢你。哦，对了，明天晚上你爹要办百桌宴是吗？”顾楚梵真诚地对他说道，原本想要离开，又返身回来问道。
谨颜枫楞了一下，点头道，“没错。我爹说要替我找媳妇的事情，只怕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了吧？”
“呵，那祝谨公子明日抱得娇妻归。我会备好一份大礼送上去的。也算是我报答你的一份心意。”顾楚梵说完就要走。却发现自己的大哥顾楚冠和李玉茗正从谨颜枫走来。
只见李玉茗发现了前面跟顾楚梵攀谈的谨颜枫，突地停下了脚步，急忙把自己的纸扇打开，以挡住自己的脸。
顾楚梵觉得有些奇怪，心生疑惑，看着李玉茗偷偷地瞄了瞄谨颜枫，以确定他是否发现她。那样的眼神在顾楚梵看来，却像是姑娘家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欲迎还羞的样子。
顾楚梵心里忍不住暗笑，原来玉茗姐姐说的那个一见倾心的良人就是她眼前的谨颜枫啊。呵，看她害羞的样子真好笑。难怪那天，听说要跟二哥成亲，她那么激动呢。
“我先走了。”顾楚梵虽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眼看着赵玉婉就要走了，她也不便多说。
“嗯。好。”谨颜枫点了点头，看着顾楚梵跑着奔向了轩辕御珞的方向。
他的眼神与冷漠的涫竹撞了个正着。虽并未有多久的交集，但是眼神里所夹带着的东西似乎非常复杂。以至于在这短短的几秒之间，无法将这种怪异的感觉表达清楚。就像是两只猛兽在不经意之间为了一只猎物而相遇，眼神中所迸发出来的敌意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楚梵，你刚刚去哪儿了呀？你快帮我看看，我戴这个好看吗？”赵玉婉右手拿着一支花样繁复的步摇，问。
轩辕御珞的眼光则随着顾楚梵刚刚站定的位置望了过去，却发现那个位置上与顾楚梵交谈的人早就不在了。
赵玉婉手里拿着的步摇虽然显得华贵但对于年纪不大的赵玉婉来说，显得太繁重了一些。顾楚梵摇了摇头，看了看摊子上各式各式的步摇，在摊子上挑了一支较为简单，俏皮中还不失贵气的银色步摇，拿给赵玉婉，说，“你戴这个看看。”
“这个呀？”赵玉婉看了那步摇一眼，非常简单的设计，再加上简单的玉石镶嵌而成。她把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把步摇戴了上去。
那小贩也不忘说几句称赞的话，道，“这步摇跟姑娘很配呢。戴上它，别人都忍不住多看姑娘两眼。”
赵玉婉自己对着那铜镜照了照，似乎看起来还不错。一张清巧小脸，配上了一于是又回头问了问轩辕御珞，“珞王爷，我戴这个好看吗？”
“你喜欢就好。”轩辕御珞看着赵玉婉兴致勃勃地问他，于是答道。
“那就买这个吧。”赵玉婉很爽快地说，然后又跑到另一个摊子去看新玩意了。轩辕御珞则在一旁负责给银子。
逛来逛去，看了街上玩把戏的花招，又看了那些江湖人士什么胸口碎大石，总之，一天赵玉婉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已到了晚上。每家每户张灯结彩，那气氛别提有多好了。赵玉婉好奇地看着众人都在护城河上放着各种彩灯。
“他们在干嘛呀？”赵玉婉看着他们把点燃的彩灯放到了护城河，随着水波的流动而飘远。远远地看去，那些彩灯就像星星一样，特别美……
“那是许愿灯。点灯的时候虔诚地许愿，然后看着彩灯随着护城河的河流飘流而下。如果灯飘到河流下方还没有灭的话，说明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轩辕御珞回答她说。眼眸望着那些河流里的彩灯。
记得皇宫里的池塘里的水是取自护城河。云雅才会那么喜欢在池塘里看那些鱼儿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因为，这是与宫外唯一有联系的事物啊。
也许，她也在期望着自己可以像那些鱼儿一样通过护城河的入口而离开这个皇宫吧？
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想想。她终究不是那鱼儿。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被皇帝操纵在手里的一个工具。她身不由己。联姻就是她的夙命。她纵使离开了皇宫，却还是被命运束缚着。这才导致她绝望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云雅，我若是能早日明白你所想的一切，你是不是就能想开点了？都怪他。都怪他没有察觉她的异常。
死亡于她来说，究竟是苦难还是解脱，早已没有了答案。
“是吗？那我试试，不知道我今天在古庙许的愿望能不能实现呢。”赵玉婉听着觉得特别有趣，于是说道。
顾楚梵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不乏有时候会细心地发现一些事情。比如，刚刚听起来明明非常有趣的事情，轩辕御珞的眼里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拱桥上的人也很多，赵玉婉正挽着轩辕御珞的手臂，要他跟她一块儿去放彩灯。顾楚梵在后头跟着。
喧闹的人声，在一片喜庆的节日气氛里平添了一股人情味。顾楚梵仰着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天空上零星地点缀着几颗星星，显得有些清冷。
不知道，驻守围城的昕哥哥是不是也在看着这样的天空呢？护城河的花船的船艄上，顾楚梵看到那个挺着个啤酒肚的唐百万。
虽然没有很深入的了解，但是看他脑满肥肠的样子，顾楚梵实在没法对他产生好感。尤其是看他现在色迷迷地拉起旁边的的手，亲来亲去的样子。顾楚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记得上次她偷偷扮成小厮，跟烟儿偷偷遛出顾王府，后来被顾楚冠抓回去的那一次，也是在花船上见过他一面。那个时候，记得他是跟轩辕御凌在一起的。难道……轩辕御凌现在在花船上吗？
“你在看什么？”涫竹冷声喝道。没办法，谁让她主子要她好好保护顾楚梵呢？既然是主子的命令，她哪敢不从？
“没什么。”顾楚梵摇了摇头，然后跟上了轩辕御珞和赵玉婉。前几次跟涫竹见面，也没什么好的印象，顾楚梵自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当然，她也相信涫竹也不怎么喜欢跟她说话。所以，她干脆就不说了。
坐在船头上的轩辕御凌正摇头晃脑地听着那艺妓唱曲儿。可是……这怎么听，心情都十分郁闷。脸上的淤青时刻都提醒着他正被一个叫赵玉婉的臭丫头骑在头上。
想到那天，她挥着拳头把他揍得惨兮兮的样子，轩辕御凌就是一肚子火啊。强大的男性自尊心直接被摧毁了。若不是听到那些太监宫女说喊她赵玉婉格格，他绝对不会手软的。气死他了！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现在京城里能听到的，就是他五皇子被赵玉婉格格打了一顿。
实在是让他脸上无光。一世英名就这么让赵玉婉给毁了！可偏偏他却不能拿她怎么样。毕竟，三哥还需要赵王的兵力相助，孰轻孰重，他还是可以分得清的。
就在轩辕御凌心情郁闷，不知道要怎么整冶赵玉婉的时候，居然让他在护城河边看到了赵玉婉！
轩辕御凌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惊讶地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没花吧？
“赵、玉、婉！”轩辕御凌咬咬牙，眼神跟着赵玉婉的身影移动而移动。同时也发现了她身后的轩辕御珞。
那活跃的身影在轩辕御凌现在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在刺激他的忍耐程度。虽然仅仅见过赵玉婉一面，但是，把他轩辕御凌的一世英名都给毁了的女人，他绝不可能忘记。
看着轩辕御珞，不禁冷笑了一声，“呵，居然敢私自带她出宫？我看你有什么能力承担这个后果！哼，正想着要怎么报仇呢，居然还亲自送上门来了？”
“你，一会带着一群人把那个穿着奇怪的姑娘给我推到护城河里去。记着，不要伤害她的性命。让她受受教训就行了！”轩辕御凌招了招手，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呵呵，五皇子今儿个想跟那姑娘玩玩吗？”手下笑了笑。以前的轩辕御凌整人的手段多得数不胜数，所以手下也没在意这次。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穿着奇怪的姑娘就是赵王之女赵玉婉。当然，如果他们知道那个姑娘就是赵玉婉，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整赵玉婉啊。
“行了，快去吧。”轩辕御凌悠哉游哉地说道。心里却想着，一会怎么看那赵玉婉变成了冬天里发抖的落汤鸡！呵呵，一想到那臭丫头儿狼狈的样子，他突然心情大好。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报仇雪恨！这让他尝到了快意恩仇的快感！
赵玉婉买了彩灯，打算回到那个护城河的放彩灯的地方。轩辕御珞和顾楚梵只好在后面跟着赵玉婉来回跑。
顾楚梵实在佩服她，跑了一整天，居然还这么兴高采烈的。
经过拱桥的时候，一个推着板车的老年人正有气无力地推着车，怎么也推不动。顾楚梵见他如此吃力，于是说道，“爷爷，我帮你一块推吧。”
话音未落，突然来了一大群人。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往拱桥上挤，刹时间，涫竹被众人给挤出了离他们三人百米之外的距离，再想要进去，却怎么也挤不进去了。
赵玉婉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心想着一会要许的愿望，心里甜滋滋的。不过，也气恼这些人怎么突然全挤到桥上来了？一个个人走不行吗？而且……怎么没有走动的迹象？
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推了她一下，赵玉婉毫无防备，眼见着就要摔进了护城河里。离她较近的顾楚梵见赵玉婉就要掉进河里，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车子，转身拉住了她。
那老年人见顾楚梵突然转身，又看着这么多人掩护，心想这是杀了她的好时机。心一横，白晃晃的刀子一亮便要捅进了顾楚梵的后背。
轩辕御珞站在顾楚梵的旁边，原本想要拉住赵玉婉，奈何他压根就离赵玉婉太远，见顾楚梵把赵玉婉往上一拉，她自己便要摔进那护城河里。
轩辕御珞还未来得及顾及这个突发状况，竟看到那老年人手持一把30公分长左右的尖刀就要捅向了顾楚梵，他背过身子，替顾楚梵挡下了这一切，那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刀子直接捅进了他右边的肩胛骨下方。
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了他今天第一次穿上的银色衣袍。轩辕御珞闷哼一声，左手还拉着顾楚梵，两人双双因惯性摔进了高达十多米的护城河下。
只听到两声极清晰的落水声“哗啦”一下，两人皆摔进了那冰冷而刺骨的河流之中……
好不容易把那些故意生事的人一一挤走，未到达轩辕御珞所在的位置，涫竹竟看到了轩辕御珞被那老年人持刀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涫竹因震惊而愤怒的眼神，看着那个似乎目的没有得逞的“老年人”，立马抽剑杀了过去。
那“老年人”见涫竹抽剑而来，生怕自己任务失败又让涫竹活捉了去，立即丢了三枚暗器，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些被轩辕御凌派去整人的人都四处逃窜去了。谁会料想到这么严重的事情发生？赵玉婉呆怔地看着地上鲜红的血滴，又看了看底下深不见底的护城河，拼命地喊，“珞王爷！楚梵！你们在哪！”
赵玉婉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而无力，着急直掉眼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她不好！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打死她，她也不会让他们两个人陪她去放什么许愿灯……
“珞王爷！楚梵……你们在哪……”赵玉婉毕竟才十五岁，看到刚刚的一幕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涫竹看着那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因为夜色太黑无法看清情况的护城河，心里一阵着急。
她知道轩辕御珞善于水性，但是她刚刚看到轩辕御珞为了保护顾楚梵，挺身替她挡了那一刀，那一刀的杀伤力，她无法得知，但是……从这流出来的血迹看，恐怕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