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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内堂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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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已经没有那么大了。马车也在顾王府的门口处停了下来。
马夫停了下来，把纸伞撑好了之后，站在马车前。
顾楚梵掀开了车帘，马夫便把伞迎了上去，这才没让顾楚梵淋了雨。
顾楚梵在马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进了顾王府。
才刚一进门，就看见烟儿迎面走来，说道，“郡主，你可回来了。怎么今天在宫里呆得这么晚？”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什么事。只是今天跟皇后娘娘聊得忘了时间而已。”顾楚梵见烟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继而转了话题，狡黠地挑眉一笑，“倒是你，二哥没趁我不在的时候拉你去独处？”
“二贝勒今天陪着玉茗小姐逛京城去了，不在这府里。他们两个刚回来，您后脚就回来了。”烟儿说。
“这样啊。”顾楚梵无意地点了点头。玉茗小姐？这几天老是忙着练舞，都差点忘了家里来个新客人。
李玉茗的父亲与爹爹是多年的好友，只是李玉茗的父亲李群擅长经商，多年奔波于各地，在杭州有一住老宅，算是安定之所。想想也有好几年没有联系了，这回他们父女运送丝绸到京城来零售，正好跟爹爹叙叙旧，于是便在府里住下了。
“嗯。郡主，您累了吧？烟儿伺侯您回房歇息。给您弄热水，让您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吧。”烟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顾楚梵左手上握着的花纹长剑，说道。
“没事。我先去找玉茗姐姐玩。他们现在在哪呢？”顾楚梵把左手上的花纹长剑递到了烟儿手里，一边走在前头。
“他们现在在应该在内堂吧。”烟儿想了想说。
“你先帮我把佩剑放我房里去吧。”顾楚梵说道。
“好的。那我顺便去弄热水，等弄好了再去找你。”烟儿听了点了点头，只好拿着剑回房去了。
“好。”顾楚梵冲烟儿点了点头，这才往内堂而去。
内堂。
顾楚杰身穿着天蓝色长袍坐到椅子上，撸了一下袖子取了两个杯子，倒了杯水，自己拿起一杯便喝了起来。
唯见另一身影，眉目清秀，头上的头发被冠带束起，一根银钗插在了头顶。只见“他”颇为得意地扇了扇几下手中的扇子，真有几分富家子弟的味道。
“好了，别臭美了。坐下来，喝杯水吧。”顾楚杰瞧着那动作颇为得意的某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诶，二贝勒，你什么用词啊？什么叫‘臭美’啊？你没发现吗？扮起男子来，怎么说我也是一翩翩君子吧？瞧见了没有，在‘天雪楼’的姑娘，都快让我迷死了。谁知道，后来还跑出个不讨喜的家伙。”李玉茗不服地说道。说了还不算，只见她把手上的扇子猛地一合，自顾自地算计道，“下次，再让我遇到他，我绝对要让他断手断脚！”
“好了。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啊？你以为他是你随便能动得了的人吗？”顾楚杰说道。
“我看你挺给他面子的，他有什么来头啊？”李玉茗坐在了椅子上，好生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他是没什么来头。他爹可是这京城里商号最多的盐商谨雄天。你想动他儿子，他能答应吗？”顾楚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看他的样子，家里好像是挺有钱的。”李玉茗想了想点头说道，“可是，就算他家里有钱怎么了？他那么对我就是不行！我为什么要受他的气呀？”
“真生气了？”顾楚杰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试探性地问了李玉茗一句。
李玉茗见顾楚杰这眼神似乎带着点戏谑的意味，凶巴巴地把那扇子往桌子上一拍，非常坚决地说道，“废话！都怪你！看我被他欺负，居然都不出来帮我！”
“诶，李大小姐，你这么说，我可冤枉大了。首先，是不是你说要扮男装出门的？”顾楚杰一副这笔账还是要好好算清楚好一点的模样。
“嗯，是啊。是我要扮男装的，怎么了？”李玉茗理直气壮地答。
“好。那是不是你听到这‘天雪楼’里有着一个美若天仙的紫鸢姑娘，拉着扯着要我陪你一块进去瞧瞧的？”顾楚杰又问了一句。
李玉茗看着顾楚杰的脸，生怕他有什么阴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嗯，没错是这样。”
“那，是不是你执意要见紫鸢姑娘，非要跟人家谨家公子一较高下，说谁赢了谁就能见紫鸢姑娘的？”顾楚杰再问。
“是又怎么样？我又没说你不能帮我。真是的，害我输得一点面子都没有。谨颜枫，真是可恶。”李玉茗想想之前被谨颜枫欺负的时候就气得牙痒痒。
“这可是你自己自找的。怎么能怪在别人头上呢？”顾楚杰说道。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自找的呀？”李玉茗咬了咬下唇，双手叉腰地凶他。
“你说，你扮成男装的，谨颜枫又不知道你是女的。下手是不知轻重，当然也不知道该注意什么。而且，这又是你主动上前挑衅，拦了人家的路。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要跟他单挑。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不要管你。我要是上去把你救了，你又指不定说我丢了你面子了。”顾楚杰说道。
“你！真是气死我了！好啦，我就是活该啦。我活该被那谨颜枫上下其手，让他猴耍啦！”李玉茗瞪了顾楚杰一眼，赌气地扭头不理他。
顾楚杰见李玉茗果真是受了委屈一般，别开脸不理他，只好服软道，“对不起啦。下次，下次一定替你两肋插刀，行不行？”
“不必了！”李玉茗那说话的样子就像刺猬一样，说完生气地把扇子往桌子一丢就要走。
“玉茗姐姐……”顾楚梵刚进了内堂欢快地喊了李玉茗一句，不想碰巧看见李玉茗一身男装气冲冲地就要走。
李玉茗听到顾楚梵叫她，不禁停了下来，回头看了顾楚梵一眼，低眸说了一句，“梵儿，我今天玩得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哦，好。去吧。”顾楚梵看着李玉茗那不太高兴的样子，又看了坐在桌子边无奈的顾楚杰，只好点了点头说道。
“嗯。”李玉茗没说什么话就离开了。
顾楚梵看着李玉茗那气冲冲的俏背影，悠哉哉地走到顾楚杰面前坐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楚杰的俊脸，道，“二哥，做了什么好事啊？怎么让玉茗姐姐这么生气啊？”
“哎，一言难尽。”顾楚杰摇了摇头说道。
“玉茗姐姐怎么扮成这样子啊？”顾楚梵奇怪地说道，继而笑了笑，道，“不过，扮起来还挺英气的。你说是不是？”
“就她能想得出来。”顾楚杰堵了顾楚梵的话，说道，“今天，她跟那谨颜枫在‘天雪楼’闹得不可开交，非要跟他单挑。结果，打不过人家又让人家占了便宜，这不，现在气得都把罪怪我头上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谨颜枫居然也喜欢去‘天雪楼’啊。哦，对了，那个‘天雪楼’的紫鸢姑娘不是对二哥……”顾楚梵这般说着，还挑眉冲顾楚杰挤了挤眼神。
“你什么眼神啊？有话就说。”顾楚杰被顾楚梵那小眼神一盯，有些不自在，凶巴巴地斥责道。
“那紫鸢姑娘不是对你有意思么？你这么去……不怕烟儿生气吗？就算我不记得了，烟儿总不会不记得上次花灯大会上你跟紫鸢姑娘对诗阵的事情吧？”顾楚梵说道。
“你这丫头。你不提还好。你这一提，我突然想到我跟你的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你上次居然敢带着烟儿跑出府外去，这外面的人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若不是你带烟儿出去，她能看到我跟紫鸢姑娘对诗阵的事情吗？”顾楚杰有些一副“总算逮到机会算账”的样子。
“二哥，哪里有那么严重啊。好像除了顾王府安全，外面全是坏人一样。”顾楚梵这一听，可不乐意了。立马仰起下颚，道，“而且如果不是那次，烟儿能生那么大的气，能发现她那么在乎你，你能因为这件事跟她坦露心迹吗？我可是你们两个的大媒人，好不好？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骂我。真过份！哼，总算知道什么叫‘过河拆桥’啦。”
“这么说，我还真说错你了？”顾楚杰见顾楚梵那极度不服的样子，不禁失笑道。
“何止是错了，简直就是大错特错。就你这性子，能哄女孩子开心才怪呢。难怪玉茗姐姐气得都不想看到你。”顾楚梵说。
“好啦。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你给我支支招，拿玉茗怎么办才好？她生起气来，可是没人拿她有办法。”顾楚杰说道。
“哎，这有什么。姑娘嘛，不就是拿来哄的。你啊，别一说是一，说二是二的。姑娘都爱听那些甜言蜜语啦。你呢，就先服个软，认个错。很快就搞定了。包你有效。”顾楚梵狡黠地笑了笑。
“你哪里找的这些歪理？听着，好像是有些道理。”顾楚杰说道。
“这是真理。不听女人言，吃亏在眼前。呵，放心啦。我不会告诉烟儿，你去了‘天雪楼’的事情的。”顾楚梵笑了笑说，然后拍了拍顾楚杰叮嘱道，“不过，你可不能单独跟紫鸢姑娘见面啊。就算你对人家有情，可是人家紫鸢姑娘有意，这也难免会被人误会的嘛。”
“哎，你这都说到哪去了？我去‘天雪楼’都是因为玉茗这丫头，非要我陪她一块去见识见识这京城最大的妓院。我能怎么办？何况，我们根本连紫鸢姑娘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反倒跟谨颜枫演了一场闹剧。若不是当时正好珞王爷来了，指不定怎么收场呢。”顾楚杰说道。
“你说什么？”顾楚梵听到顾楚杰刚刚话里的名字，心里有些惊讶，难以置信地冲着顾楚杰问道。
“呃？”顾楚杰不明所以地看着顾楚梵，他也没有说什么啊，顾楚梵反应这么大是为什么？
“你刚刚是说珞王爷今天下午去了‘天雪楼’？”顾楚梵重复了一遍。
“没错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烟花酒地，不就是达官贵人去的地方吗？你怎么对他这么在意啊？”顾楚杰说道。
“谁……谁在意了！我没想到，像他这么冷面的家伙居然也喜欢去那里罢了。”顾楚梵反驳道。心里却暗骂道，哼，原以为你珞王爷是因公事繁忙而无法抽身到行乐宫。没想到，居然是去寻欢作乐去了！
“呵，他也是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顾楚杰说道。
“嗯哼，那你也是男人。换句话说，你也一样喜欢上‘天雪楼’那样的地方找姑娘陪酒卖笑喽？”顾楚梵往内堂处一看，正好看见一抹身影往她这边靠近，故意扭解顾楚杰的意思。
“喂，这什么理论啊？我不一样。”顾楚杰表情极丰富地反驳，却完全没有察觉门口处的身影。
“你？你怎么就不一样了？你不也是男人？”顾楚梵说道。
“我心里只会有烟儿一个人，其他人，我才没兴趣看。”顾楚杰坚定地说道。
“真的？”顾楚梵嘴角擒了抹笑，试探地问了问。
“什么真的假的？我对烟儿的心思，你还能不知道？别逗我了。”顾楚杰说完正要倒水喝，眼睛的余光不巧就瞄到了不远处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把佩剑送回了房间，备好热水的烟儿。
顾楚杰那手里拿水壶的手顿时停住了，实在没料想到烟儿居然就站在他的身后，他有些愣住，傻气地笑了笑，“烟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会了。”烟儿那粉颊上分明泛着幸福的红晕。
“咳，烟儿，你给我备的热水都备好了吗？”顾楚梵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的眼神都快被融化了，不禁出声问道。
“嗯。备好了。我就是来告诉郡主的。”烟儿说道。
“呵，好啦。不打扰二嫂跟二哥的独处时间了。我先回房了。”顾楚梵冲他们两个人投去暖昧的眼神，笑着走出了内堂。
顾楚杰看了烟儿一眼，浅然地笑了，拉过了她的手，道，“我们到后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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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停了下来，把纸伞撑好了之后，站在马车前。
顾楚梵掀开了车帘，马夫便把伞迎了上去，这才没让顾楚梵淋了雨。
顾楚梵在马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进了顾王府。
才刚一进门，就看见烟儿迎面走来，说道，“郡主，你可回来了。怎么今天在宫里呆得这么晚？”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什么事。只是今天跟皇后娘娘聊得忘了时间而已。”顾楚梵见烟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继而转了话题，狡黠地挑眉一笑，“倒是你，二哥没趁我不在的时候拉你去独处？”
“二贝勒今天陪着玉茗小姐逛京城去了，不在这府里。他们两个刚回来，您后脚就回来了。”烟儿说。
“这样啊。”顾楚梵无意地点了点头。玉茗小姐？这几天老是忙着练舞，都差点忘了家里来个新客人。
李玉茗的父亲与爹爹是多年的好友，只是李玉茗的父亲李群擅长经商，多年奔波于各地，在杭州有一住老宅，算是安定之所。想想也有好几年没有联系了，这回他们父女运送丝绸到京城来零售，正好跟爹爹叙叙旧，于是便在府里住下了。
“嗯。郡主，您累了吧？烟儿伺侯您回房歇息。给您弄热水，让您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吧。”烟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顾楚梵左手上握着的花纹长剑，说道。
“没事。我先去找玉茗姐姐玩。他们现在在哪呢？”顾楚梵把左手上的花纹长剑递到了烟儿手里，一边走在前头。
“他们现在在应该在内堂吧。”烟儿想了想说。
“你先帮我把佩剑放我房里去吧。”顾楚梵说道。
“好的。那我顺便去弄热水，等弄好了再去找你。”烟儿听了点了点头，只好拿着剑回房去了。
“好。”顾楚梵冲烟儿点了点头，这才往内堂而去。
内堂。
顾楚杰身穿着天蓝色长袍坐到椅子上，撸了一下袖子取了两个杯子，倒了杯水，自己拿起一杯便喝了起来。
唯见另一身影，眉目清秀，头上的头发被冠带束起，一根银钗插在了头顶。只见“他”颇为得意地扇了扇几下手中的扇子，真有几分富家子弟的味道。
“好了，别臭美了。坐下来，喝杯水吧。”顾楚杰瞧着那动作颇为得意的某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诶，二贝勒，你什么用词啊？什么叫‘臭美’啊？你没发现吗？扮起男子来，怎么说我也是一翩翩君子吧？瞧见了没有，在‘天雪楼’的姑娘，都快让我迷死了。谁知道，后来还跑出个不讨喜的家伙。”李玉茗不服地说道。说了还不算，只见她把手上的扇子猛地一合，自顾自地算计道，“下次，再让我遇到他，我绝对要让他断手断脚！”
“好了。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啊？你以为他是你随便能动得了的人吗？”顾楚杰说道。
“我看你挺给他面子的，他有什么来头啊？”李玉茗坐在了椅子上，好生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他是没什么来头。他爹可是这京城里商号最多的盐商谨雄天。你想动他儿子，他能答应吗？”顾楚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看他的样子，家里好像是挺有钱的。”李玉茗想了想点头说道，“可是，就算他家里有钱怎么了？他那么对我就是不行！我为什么要受他的气呀？”
“真生气了？”顾楚杰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试探性地问了李玉茗一句。
李玉茗见顾楚杰这眼神似乎带着点戏谑的意味，凶巴巴地把那扇子往桌子上一拍，非常坚决地说道，“废话！都怪你！看我被他欺负，居然都不出来帮我！”
“诶，李大小姐，你这么说，我可冤枉大了。首先，是不是你说要扮男装出门的？”顾楚杰一副这笔账还是要好好算清楚好一点的模样。
“嗯，是啊。是我要扮男装的，怎么了？”李玉茗理直气壮地答。
“好。那是不是你听到这‘天雪楼’里有着一个美若天仙的紫鸢姑娘，拉着扯着要我陪你一块进去瞧瞧的？”顾楚杰又问了一句。
李玉茗看着顾楚杰的脸，生怕他有什么阴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嗯，没错是这样。”
“那，是不是你执意要见紫鸢姑娘，非要跟人家谨家公子一较高下，说谁赢了谁就能见紫鸢姑娘的？”顾楚杰再问。
“是又怎么样？我又没说你不能帮我。真是的，害我输得一点面子都没有。谨颜枫，真是可恶。”李玉茗想想之前被谨颜枫欺负的时候就气得牙痒痒。
“这可是你自己自找的。怎么能怪在别人头上呢？”顾楚杰说道。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自找的呀？”李玉茗咬了咬下唇，双手叉腰地凶他。
“你说，你扮成男装的，谨颜枫又不知道你是女的。下手是不知轻重，当然也不知道该注意什么。而且，这又是你主动上前挑衅，拦了人家的路。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要跟他单挑。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不要管你。我要是上去把你救了，你又指不定说我丢了你面子了。”顾楚杰说道。
“你！真是气死我了！好啦，我就是活该啦。我活该被那谨颜枫上下其手，让他猴耍啦！”李玉茗瞪了顾楚杰一眼，赌气地扭头不理他。
顾楚杰见李玉茗果真是受了委屈一般，别开脸不理他，只好服软道，“对不起啦。下次，下次一定替你两肋插刀，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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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茗听到顾楚梵叫她，不禁停了下来，回头看了顾楚梵一眼，低眸说了一句，“梵儿，我今天玩得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哦，好。去吧。”顾楚梵看着李玉茗那不太高兴的样子，又看了坐在桌子边无奈的顾楚杰，只好点了点头说道。
“嗯。”李玉茗没说什么话就离开了。
顾楚梵看着李玉茗那气冲冲的俏背影，悠哉哉地走到顾楚杰面前坐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楚杰的俊脸，道，“二哥，做了什么好事啊？怎么让玉茗姐姐这么生气啊？”
“哎，一言难尽。”顾楚杰摇了摇头说道。
“玉茗姐姐怎么扮成这样子啊？”顾楚梵奇怪地说道，继而笑了笑，道，“不过，扮起来还挺英气的。你说是不是？”
“就她能想得出来。”顾楚杰堵了顾楚梵的话，说道，“今天，她跟那谨颜枫在‘天雪楼’闹得不可开交，非要跟他单挑。结果，打不过人家又让人家占了便宜，这不，现在气得都把罪怪我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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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眼神啊？有话就说。”顾楚杰被顾楚梵那小眼神一盯，有些不自在，凶巴巴地斥责道。
“那紫鸢姑娘不是对你有意思么？你这么去……不怕烟儿生气吗？就算我不记得了，烟儿总不会不记得上次花灯大会上你跟紫鸢姑娘对诗阵的事情吧？”顾楚梵说道。
“你这丫头。你不提还好。你这一提，我突然想到我跟你的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你上次居然敢带着烟儿跑出府外去，这外面的人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若不是你带烟儿出去，她能看到我跟紫鸢姑娘对诗阵的事情吗？”顾楚杰有些一副“总算逮到机会算账”的样子。
“二哥，哪里有那么严重啊。好像除了顾王府安全，外面全是坏人一样。”顾楚梵这一听，可不乐意了。立马仰起下颚，道，“而且如果不是那次，烟儿能生那么大的气，能发现她那么在乎你，你能因为这件事跟她坦露心迹吗？我可是你们两个的大媒人，好不好？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骂我。真过份！哼，总算知道什么叫‘过河拆桥’啦。”
“这么说，我还真说错你了？”顾楚杰见顾楚梵那极度不服的样子，不禁失笑道。
“何止是错了，简直就是大错特错。就你这性子，能哄女孩子开心才怪呢。难怪玉茗姐姐气得都不想看到你。”顾楚梵说。
“好啦。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你给我支支招，拿玉茗怎么办才好？她生起气来，可是没人拿她有办法。”顾楚杰说道。
“哎，这有什么。姑娘嘛，不就是拿来哄的。你啊，别一说是一，说二是二的。姑娘都爱听那些甜言蜜语啦。你呢，就先服个软，认个错。很快就搞定了。包你有效。”顾楚梵狡黠地笑了笑。
“你哪里找的这些歪理？听着，好像是有些道理。”顾楚杰说道。
“这是真理。不听女人言，吃亏在眼前。呵，放心啦。我不会告诉烟儿，你去了‘天雪楼’的事情的。”顾楚梵笑了笑说，然后拍了拍顾楚杰叮嘱道，“不过，你可不能单独跟紫鸢姑娘见面啊。就算你对人家有情，可是人家紫鸢姑娘有意，这也难免会被人误会的嘛。”
“哎，你这都说到哪去了？我去‘天雪楼’都是因为玉茗这丫头，非要我陪她一块去见识见识这京城最大的妓院。我能怎么办？何况，我们根本连紫鸢姑娘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反倒跟谨颜枫演了一场闹剧。若不是当时正好珞王爷来了，指不定怎么收场呢。”顾楚杰说道。
“你说什么？”顾楚梵听到顾楚杰刚刚话里的名字，心里有些惊讶，难以置信地冲着顾楚杰问道。
“呃？”顾楚杰不明所以地看着顾楚梵，他也没有说什么啊，顾楚梵反应这么大是为什么？
“你刚刚是说珞王爷今天下午去了‘天雪楼’？”顾楚梵重复了一遍。
“没错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烟花酒地，不就是达官贵人去的地方吗？你怎么对他这么在意啊？”顾楚杰说道。
“谁……谁在意了！我没想到，像他这么冷面的家伙居然也喜欢去那里罢了。”顾楚梵反驳道。心里却暗骂道，哼，原以为你珞王爷是因公事繁忙而无法抽身到行乐宫。没想到，居然是去寻欢作乐去了！
“呵，他也是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顾楚杰说道。
“嗯哼，那你也是男人。换句话说，你也一样喜欢上‘天雪楼’那样的地方找姑娘陪酒卖笑喽？”顾楚梵往内堂处一看，正好看见一抹身影往她这边靠近，故意扭解顾楚杰的意思。
“喂，这什么理论啊？我不一样。”顾楚杰表情极丰富地反驳，却完全没有察觉门口处的身影。
“你？你怎么就不一样了？你不也是男人？”顾楚梵说道。
“我心里只会有烟儿一个人，其他人，我才没兴趣看。”顾楚杰坚定地说道。
“真的？”顾楚梵嘴角擒了抹笑，试探地问了问。
“什么真的假的？我对烟儿的心思，你还能不知道？别逗我了。”顾楚杰说完正要倒水喝，眼睛的余光不巧就瞄到了不远处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把佩剑送回了房间，备好热水的烟儿。
顾楚杰那手里拿水壶的手顿时停住了，实在没料想到烟儿居然就站在他的身后，他有些愣住，傻气地笑了笑，“烟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会了。”烟儿那粉颊上分明泛着幸福的红晕。
“咳，烟儿，你给我备的热水都备好了吗？”顾楚梵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的眼神都快被融化了，不禁出声问道。
“嗯。备好了。我就是来告诉郡主的。”烟儿说道。
“呵，好啦。不打扰二嫂跟二哥的独处时间了。我先回房了。”顾楚梵冲他们两个人投去暖昧的眼神，笑着走出了内堂。
顾楚杰看了烟儿一眼，浅然地笑了，拉过了她的手，道，“我们到后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