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石头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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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的石头
山脚的石头，摸起来很硬
山顶的草，风一吹就软
山崖的树，不能攀
山腹的水，喝一口
凉到心底
今晚，多少扭伤的腰
坐卧不安
有人瞧见远处山坳里
火光跳舞
是谁在半夜里
用一把骨头搓磨着脊背
搓磨着山谷
一堆染上乙肝病毒的石头
一群被挤压的水泡
泥浆飞溅
老伯父的眼
石头贩子的钱袋
一条被含沙的贫穷
牵着鼻子的
污浊小河
廉价的弯月
美丽的桂林躺在弯月的怀里
她是一颗干净的珍珠
需要众多的呵护
大理石的街边
我的老二哥来了
两江四湖的垂柳
解放桥的彩灯里
他抬不起头
他一直盯着脚底下
那些光洁的石头
他的腰是一只受伤的弯月
在低垂着寻找
廉价一点的医院
十里中山路
到处都有他磨出来的石头
他激动
他抚地而哭
可他，并不因为疼痛
而泪流
廉价的后山坡
切割茅草
切割老树，切割石头
切割一切能卖钱的东西
谁能视而不见？
谁能熟视无睹？
那些站在后山坡顶上的
高高俯瞰的巨石
它们将希望小块小块的
往下扔给村民
初长成的小后生也不甘落后
手提铁锤往坡上爬
山腰一扭，打了一个结
我听到它们
都在空中
“啊”的一声
山谷皆荡气回肠
廉价的村庄
变卖后山的石头
变卖公路边的庄稼地
变卖屋前的小河
变卖手中的气力
变卖老村的安宁和老父的寿年
小村太小
实在太小了
小得被贫困咋唬一声
就丢掉了家里
所有值钱的东西
廉价的睡梦
闭上眼，苦涩还在往眼里钻
睁开眼，沧桑是一张生锈的铁皮
扑面而来
你无法后退
梦里，柳条拍打上游的河水
鱼群追逐水草
晨起时，你用喧闹打捞睡梦
却不忍下河
兴安的葡萄都摘了么？
阳朔的沙田柚都摘了么？
灌阳的雪梨都甜么？
路边的石头都敲碎了没有？
灌江的水，滤去当年的水
湘江的水，滤去当年的水
干净的山都将被割成块状
送往桂林
或其他都市
有谁能阻断廉价的江水？
山雨不来
石头为马，庄稼为衣
贫困的羞怯
在梦境里翻身为鱼
被喧嚣不断驱逐
——2005。10。18
廉价的石头
山脚的石头，摸起来很硬
山顶的草，风一吹就软
山崖的树，不能攀
山腹的水，喝一口
凉到心底
今晚，多少扭伤的腰
坐卧不安
有人瞧见远处山坳里
火光跳舞
是谁在半夜里
用一把骨头搓磨着脊背
搓磨着山谷
一堆染上乙肝病毒的石头
一群被挤压的水泡
泥浆飞溅
老伯父的眼
石头贩子的钱袋
一条被含沙的贫穷
牵着鼻子的
污浊小河
廉价的弯月
美丽的桂林躺在弯月的怀里
她是一颗干净的珍珠
需要众多的呵护
大理石的街边
我的老二哥来了
两江四湖的垂柳
解放桥的彩灯里
他抬不起头
他一直盯着脚底下
那些光洁的石头
他的腰是一只受伤的弯月
在低垂着寻找
廉价一点的医院
十里中山路
到处都有他磨出来的石头
他激动
他抚地而哭
可他，并不因为疼痛
而泪流
廉价的后山坡
切割茅草
切割老树，切割石头
切割一切能卖钱的东西
谁能视而不见？
谁能熟视无睹？
那些站在后山坡顶上的
高高俯瞰的巨石
它们将希望小块小块的
往下扔给村民
初长成的小后生也不甘落后
手提铁锤往坡上爬
山腰一扭，打了一个结
我听到它们
都在空中
“啊”的一声
山谷皆荡气回肠
廉价的村庄
变卖后山的石头
变卖公路边的庄稼地
变卖屋前的小河
变卖手中的气力
变卖老村的安宁和老父的寿年
小村太小
实在太小了
小得被贫困咋唬一声
就丢掉了家里
所有值钱的东西
廉价的睡梦
闭上眼，苦涩还在往眼里钻
睁开眼，沧桑是一张生锈的铁皮
扑面而来
你无法后退
梦里，柳条拍打上游的河水
鱼群追逐水草
晨起时，你用喧闹打捞睡梦
却不忍下河
兴安的葡萄都摘了么？
阳朔的沙田柚都摘了么？
灌阳的雪梨都甜么？
路边的石头都敲碎了没有？
灌江的水，滤去当年的水
湘江的水，滤去当年的水
干净的山都将被割成块状
送往桂林
或其他都市
有谁能阻断廉价的江水？
山雨不来
石头为马，庄稼为衣
贫困的羞怯
在梦境里翻身为鱼
被喧嚣不断驱逐
——2005。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