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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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心肝随之一颤，为什么万俟渊会知道这件事？她想不通，也没胆子问万俟渊为什么会知道，只好继续装听不懂:“是沐曦自己做错了事，沐曦不知殿下何意，望恕罪。”
万俟渊轻笑摇头，没有再追问不休，沐曦不相信他，自然不会贸然与他说什么，是他自己心急了，“你既然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然后两人便是一路沉默，就是万俟渊总是偏头看沐曦，她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开口多言。
眼见终于走到了白岚寺后山山门，她暗自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离了万俟渊两步，微微一褔，恭敬道:“多谢殿下相送，沐曦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若被旁人瞧见了与殿下在一起怕毁了殿下的清誉，那就是臣女的罪过了。”
对着万俟渊歉意笑了笑，沐曦依旧恭敬道:“佛门清净，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万俟渊并没有说什么，微微颔首谦和道:“好，那你自己当心些，我也还有要事要办，再会。”
沐曦心中又是一阵疑惑他怎地放下了身份，还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又不得不压下疑惑，仍旧笑道:“好，恭送王爷。”
心不在焉的打量着万俟渊渐渐走远的背影，别看万俟渊生得文弱样貌，仿佛是一阵风就能刮跑了似的，可那身体却跟堵墙没差别。
沐曦撞了两回，回回都磕得脑门直疼，再说他那双眼睛，笑起来柔得都能掐出水，她次次失神皆是溺进了那宛如深潭的眸子里，现下光看着万俟渊的高瘦挺拔的背影，她又愣住了。
“嗳？那不是梁王殿下么？他怎么会在这儿？”雯儿不知打哪冒了出来，嘴里吸溜着糖人的头，顺着沐曦的目光，也十分好奇的望着万俟渊远去的背影。
许是方才被吓得狠了，沐曦轻易就被突然出现是雯儿吓了个激灵，随即拍了雯儿的肩头一巴掌，捂着心口责怪道:“哎呀，你这死丫头，吓我一跳，你从哪走出来的？”
雯儿拿出糖人看了看，又塞回了嘴里含着，含含糊糊道:“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回来啊，眼看你失了魂似的走过来，吓得我都不敢做声呢。”
嘱咐了雯儿不要乱说话之后，见约定的时辰就要到了，便和雯儿去禅房里找严筱允准备回府。
只是沐曦对遇到两位王爷的事略有些疑虑，眼看着就要大选了，怎么会在白岚寺后山遇上了万俟渊和万俟睿，他们仿佛是要悄悄下山，像是要远行的样子。
严筱允曾在严府里见过万俟渊几次之后就芳心暗许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等到这次大选，难不成要错过了？
她想起筱允的大哥是皇上身边的侍卫，消息最是灵通，有关王爷们的事，又和自己妹妹的姻缘相关，他哥哥或多或少都会与筱允提几句。
所以，筱允也许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沐曦细细想了想，才道:“筱允，这次大选，你可准备妥当了？”
严筱允被沐曦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目光从手里的佛经移到了沐曦身上，疑惑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能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就这样罢了。”
“我不是怕你的与他错过了，你期盼了这么久，难道不应该好好准备？”沐曦干干的笑了两声，不敢透露方才她和万俟渊走了一段路的事，怕筱允知道了多心。
严筱允想了想，伏在沐曦耳边，轻声道:“哥哥说，昨日皇上悄悄把梁王和周王遣出京去办事了，没有一两个月啊，回不来，连朝上的大臣们都不知晓，还以为两位王爷就在这白岚寺为太后、陛下尽孝祈福呢，所以”
沐曦皱眉道:“所以皇上对他们的婚事另有安排了？那你怎么办呢？”
严筱允难得羞涩的点了点头，明媚笑道:“所以啊，你家那三妹妹，怕是要花落别家了，至于我，我相信缘分，自然是要等他回来的，所以此次，我不会让自己被选上的。”
沐曦好奇道:“还说我胆子大，我看你胆子比我还大，你怎么保证不会被选上？”
严筱允压低了声音道:“如今我父亲在朝中不得势，一个戍边的将军而已，皇子选妃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心意，更多的是为了利益结合，严府既没什么可用之处，那些王爷自然也看不上我，但是为保万全，选秀当日我会扮丑，左右亲自下场来挑的是皇子们，见我如此平庸，定然转眼就忘了。”
“不然不然，我看只有你不去，才是最稳妥的。”沐曦还是觉得不妥，不赞同的摇头，筱允貌美，她再怎么假装也不能太过明显引人怀疑，所以不管怎么装扮，哪怕身上披块破布，筱允都很明艳动人。
严筱允坦然笑道:“我又不是你，长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家世还如此显赫，非得推个人替你进宫去才能交差。我房里有个丫头易容的本事和雯儿不相上下，到时我刻意扮丑，保管让人过目即忘，况且此次除了沐府，还有几家重臣之女也在入选名单之上，即便王爷们不想引起皇上猜疑，不敢选她们，那也还有他们母妃家族里的女儿可选，怎么着也不会轮到我这个云麾将军之女的。”
严伯父这些年屡屡为北矞立战功，加官进爵都是迟早的事，不过沐曦也觉得筱允说得在理，此次万俟渊和万俟睿不在，那便也只有三位王爷选妃了。
这三位王爷母妃的娘家皆是显贵，到时多半会选家族里的女儿，捆劳了彼此间的关系才最要紧，这样说来，筱允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既然知道筱允有法子能避过选秀，沐曦也不再多说什么，又和筱允没头没尾的闲聊了几句，等到了沐府后门，筱允依旧使了车夫将沐曦送到了沐府后街，打发随行小厮支使看角门的老头子去打酒喝。
沐曦临下车时，筱允劝道:“小姑奶奶，往后你可收收你那性子吧，如今越发大了，可别再想着偷偷跑出来了。况且你这次锋芒已露，虽说你是帮了你家那位姨娘，可她从此会忌惮于你，你自己可要当心些，听到没有？”
“好，你放心。等父亲解了我的禁足，我再去找你吧。”沐曦乖巧的点了点头，应承得十分爽快。
严筱允摇头拒绝:“别，你可千万别来，苒姐姐若知道我又纵着你胡闹，回头她说与我娘听，我也要被骂。行了，你赶紧去吧，一会子那老头回来就坏事了。”
沐曦才走了没两步，严筱允又嘱咐道:“这些日子想打听什么，缺什么少什么，依旧使了那爱钱的王婆子来找我，听到没有？”
沐曦笑着谢过，和雯儿顺利的溜进了沐府后门，不见了踪影。
两人一路躲躲藏藏好容易才翻进院子，只听得沐曦悄声怨道:“雯儿你这墙翻得也太慢了些，还有方才在二门外，差点就被人给发现了！”
雯儿不满争辩:“姑娘还说我，你若肯带着我飞一截，哪里就用得着爬墙了。”
陶陶闻声从屋里走出，皱着眉冲二人朝屋里使了个眼色，沐曦便已领会，雯儿也识趣闭嘴。
沐曦吐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小步走进屋里，四处偷瞄，才见到榻上坐着喝茶的沐苒，顿时舒了口气，往榻的另一端坐下，扯着沐苒的袖子撒娇道:“姐姐你来啦。”
沐苒并不看沐曦，微微有些怒道:“沐曦，如今是不是任谁都制不了你了？”
“姐姐都知道了啊。”沐曦见沐苒脸色并不好看，这样严肃喊她的名字，多半是生气了，她便也不敢再玩闹，默默的放开了沐苒的袖子，难得规矩的坐着，等着挨姐姐的训。
“我今日特地去求了祖父，我才能来看你，为的就是怕你又糊涂，我忙来拦你的，可是你”沐苒将茶碗放回黑漆四脚小方桌上，叹气道:“其实你自己都明白，纵使顾公子他还活着，可从顾氏族人被流放为奴那一刻开始，你与他便是再也不可能了的，何不清醒一些，放下吧，好吗？”
“所以连姐姐也要逼我么？”沐曦低下头，好不容易淡下去的难过又涌上心头，若姐姐都不再理解她，又会有谁会明白她费心做的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本不想逼你的，可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去了那里又如何？他已经不在圣京了！他不会回来了！”
沐苒怎会不懂她这死心眼的妹妹心里最牵挂的是谁，自然也知道沐曦执意要寻找顾珧熙下落，不单单是为了儿女情长。
更多的，是想要报答顾珧熙当年对她的帮助，他给沐曦的是除了家人以外的关切，年少的真情实意最是难得，自然也最难以割舍。
只是世事无常，沐曦认不清现实，一味地任性胡闹，只为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到头来连自己也不顾了，那她就只能狠下心来做个恶人，沐曦聪明，许多事情沐曦自己也有考量，若能劝她尽早放下，也算是尽自己做姐姐的一份力了。
沐曦此时却像个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开始哭闹不休，越发显得有些无理取闹，她执拗道:“我可以等，我会找到他的，姐姐，你信我，他一定会回来的。”
沐苒皱眉看着沐曦，厉声呵斥:“顾珧熙回来了又如何？他永远都是罪臣之子！你们没有可能的，你为了躲过这次选秀，做出了这些荒唐事，就是为了一个顾珧熙，值得吗？！”
“值得的，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沐曦眼中泪花闪了闪，眼眶里的泪早已蓄满，睫毛上下扑闪，热泪便接二连三的滚落。
沐曦和那些娇娇弱弱动不动就要哭上两三回的闺秀们不同，只有真正遇到了无能为力又只能强撑的时候，还被人挑破了心思，才会不争气的掉几滴眼泪。
沐苒撇过头去不看沐曦的脸，怕自己狠不下心来继续说完接下来的话:“可你有没有想过娘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流了几回泪？费了多少心思？”
沐曦心肝随之一颤，为什么万俟渊会知道这件事？她想不通，也没胆子问万俟渊为什么会知道，只好继续装听不懂:“是沐曦自己做错了事，沐曦不知殿下何意，望恕罪。”
万俟渊轻笑摇头，没有再追问不休，沐曦不相信他，自然不会贸然与他说什么，是他自己心急了，“你既然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然后两人便是一路沉默，就是万俟渊总是偏头看沐曦，她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开口多言。
眼见终于走到了白岚寺后山山门，她暗自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离了万俟渊两步，微微一褔，恭敬道:“多谢殿下相送，沐曦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若被旁人瞧见了与殿下在一起怕毁了殿下的清誉，那就是臣女的罪过了。”
对着万俟渊歉意笑了笑，沐曦依旧恭敬道:“佛门清净，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万俟渊并没有说什么，微微颔首谦和道:“好，那你自己当心些，我也还有要事要办，再会。”
沐曦心中又是一阵疑惑他怎地放下了身份，还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又不得不压下疑惑，仍旧笑道:“好，恭送王爷。”
心不在焉的打量着万俟渊渐渐走远的背影，别看万俟渊生得文弱样貌，仿佛是一阵风就能刮跑了似的，可那身体却跟堵墙没差别。
沐曦撞了两回，回回都磕得脑门直疼，再说他那双眼睛，笑起来柔得都能掐出水，她次次失神皆是溺进了那宛如深潭的眸子里，现下光看着万俟渊的高瘦挺拔的背影，她又愣住了。
“嗳？那不是梁王殿下么？他怎么会在这儿？”雯儿不知打哪冒了出来，嘴里吸溜着糖人的头，顺着沐曦的目光，也十分好奇的望着万俟渊远去的背影。
许是方才被吓得狠了，沐曦轻易就被突然出现是雯儿吓了个激灵，随即拍了雯儿的肩头一巴掌，捂着心口责怪道:“哎呀，你这死丫头，吓我一跳，你从哪走出来的？”
雯儿拿出糖人看了看，又塞回了嘴里含着，含含糊糊道:“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回来啊，眼看你失了魂似的走过来，吓得我都不敢做声呢。”
嘱咐了雯儿不要乱说话之后，见约定的时辰就要到了，便和雯儿去禅房里找严筱允准备回府。
只是沐曦对遇到两位王爷的事略有些疑虑，眼看着就要大选了，怎么会在白岚寺后山遇上了万俟渊和万俟睿，他们仿佛是要悄悄下山，像是要远行的样子。
严筱允曾在严府里见过万俟渊几次之后就芳心暗许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等到这次大选，难不成要错过了？
她想起筱允的大哥是皇上身边的侍卫，消息最是灵通，有关王爷们的事，又和自己妹妹的姻缘相关，他哥哥或多或少都会与筱允提几句。
所以，筱允也许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沐曦细细想了想，才道:“筱允，这次大选，你可准备妥当了？”
严筱允被沐曦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目光从手里的佛经移到了沐曦身上，疑惑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能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就这样罢了。”
“我不是怕你的与他错过了，你期盼了这么久，难道不应该好好准备？”沐曦干干的笑了两声，不敢透露方才她和万俟渊走了一段路的事，怕筱允知道了多心。
严筱允想了想，伏在沐曦耳边，轻声道:“哥哥说，昨日皇上悄悄把梁王和周王遣出京去办事了，没有一两个月啊，回不来，连朝上的大臣们都不知晓，还以为两位王爷就在这白岚寺为太后、陛下尽孝祈福呢，所以”
沐曦皱眉道:“所以皇上对他们的婚事另有安排了？那你怎么办呢？”
严筱允难得羞涩的点了点头，明媚笑道:“所以啊，你家那三妹妹，怕是要花落别家了，至于我，我相信缘分，自然是要等他回来的，所以此次，我不会让自己被选上的。”
沐曦好奇道:“还说我胆子大，我看你胆子比我还大，你怎么保证不会被选上？”
严筱允压低了声音道:“如今我父亲在朝中不得势，一个戍边的将军而已，皇子选妃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心意，更多的是为了利益结合，严府既没什么可用之处，那些王爷自然也看不上我，但是为保万全，选秀当日我会扮丑，左右亲自下场来挑的是皇子们，见我如此平庸，定然转眼就忘了。”
“不然不然，我看只有你不去，才是最稳妥的。”沐曦还是觉得不妥，不赞同的摇头，筱允貌美，她再怎么假装也不能太过明显引人怀疑，所以不管怎么装扮，哪怕身上披块破布，筱允都很明艳动人。
严筱允坦然笑道:“我又不是你，长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家世还如此显赫，非得推个人替你进宫去才能交差。我房里有个丫头易容的本事和雯儿不相上下，到时我刻意扮丑，保管让人过目即忘，况且此次除了沐府，还有几家重臣之女也在入选名单之上，即便王爷们不想引起皇上猜疑，不敢选她们，那也还有他们母妃家族里的女儿可选，怎么着也不会轮到我这个云麾将军之女的。”
严伯父这些年屡屡为北矞立战功，加官进爵都是迟早的事，不过沐曦也觉得筱允说得在理，此次万俟渊和万俟睿不在，那便也只有三位王爷选妃了。
这三位王爷母妃的娘家皆是显贵，到时多半会选家族里的女儿，捆劳了彼此间的关系才最要紧，这样说来，筱允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既然知道筱允有法子能避过选秀，沐曦也不再多说什么，又和筱允没头没尾的闲聊了几句，等到了沐府后门，筱允依旧使了车夫将沐曦送到了沐府后街，打发随行小厮支使看角门的老头子去打酒喝。
沐曦临下车时，筱允劝道:“小姑奶奶，往后你可收收你那性子吧，如今越发大了，可别再想着偷偷跑出来了。况且你这次锋芒已露，虽说你是帮了你家那位姨娘，可她从此会忌惮于你，你自己可要当心些，听到没有？”
“好，你放心。等父亲解了我的禁足，我再去找你吧。”沐曦乖巧的点了点头，应承得十分爽快。
严筱允摇头拒绝:“别，你可千万别来，苒姐姐若知道我又纵着你胡闹，回头她说与我娘听，我也要被骂。行了，你赶紧去吧，一会子那老头回来就坏事了。”
沐曦才走了没两步，严筱允又嘱咐道:“这些日子想打听什么，缺什么少什么，依旧使了那爱钱的王婆子来找我，听到没有？”
沐曦笑着谢过，和雯儿顺利的溜进了沐府后门，不见了踪影。
两人一路躲躲藏藏好容易才翻进院子，只听得沐曦悄声怨道:“雯儿你这墙翻得也太慢了些，还有方才在二门外，差点就被人给发现了！”
雯儿不满争辩:“姑娘还说我，你若肯带着我飞一截，哪里就用得着爬墙了。”
陶陶闻声从屋里走出，皱着眉冲二人朝屋里使了个眼色，沐曦便已领会，雯儿也识趣闭嘴。
沐曦吐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小步走进屋里，四处偷瞄，才见到榻上坐着喝茶的沐苒，顿时舒了口气，往榻的另一端坐下，扯着沐苒的袖子撒娇道:“姐姐你来啦。”
沐苒并不看沐曦，微微有些怒道:“沐曦，如今是不是任谁都制不了你了？”
“姐姐都知道了啊。”沐曦见沐苒脸色并不好看，这样严肃喊她的名字，多半是生气了，她便也不敢再玩闹，默默的放开了沐苒的袖子，难得规矩的坐着，等着挨姐姐的训。
“我今日特地去求了祖父，我才能来看你，为的就是怕你又糊涂，我忙来拦你的，可是你”沐苒将茶碗放回黑漆四脚小方桌上，叹气道:“其实你自己都明白，纵使顾公子他还活着，可从顾氏族人被流放为奴那一刻开始，你与他便是再也不可能了的，何不清醒一些，放下吧，好吗？”
“所以连姐姐也要逼我么？”沐曦低下头，好不容易淡下去的难过又涌上心头，若姐姐都不再理解她，又会有谁会明白她费心做的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本不想逼你的，可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去了那里又如何？他已经不在圣京了！他不会回来了！”
沐苒怎会不懂她这死心眼的妹妹心里最牵挂的是谁，自然也知道沐曦执意要寻找顾珧熙下落，不单单是为了儿女情长。
更多的，是想要报答顾珧熙当年对她的帮助，他给沐曦的是除了家人以外的关切，年少的真情实意最是难得，自然也最难以割舍。
只是世事无常，沐曦认不清现实，一味地任性胡闹，只为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到头来连自己也不顾了，那她就只能狠下心来做个恶人，沐曦聪明，许多事情沐曦自己也有考量，若能劝她尽早放下，也算是尽自己做姐姐的一份力了。
沐曦此时却像个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开始哭闹不休，越发显得有些无理取闹，她执拗道:“我可以等，我会找到他的，姐姐，你信我，他一定会回来的。”
沐苒皱眉看着沐曦，厉声呵斥:“顾珧熙回来了又如何？他永远都是罪臣之子！你们没有可能的，你为了躲过这次选秀，做出了这些荒唐事，就是为了一个顾珧熙，值得吗？！”
“值得的，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沐曦眼中泪花闪了闪，眼眶里的泪早已蓄满，睫毛上下扑闪，热泪便接二连三的滚落。
沐曦和那些娇娇弱弱动不动就要哭上两三回的闺秀们不同，只有真正遇到了无能为力又只能强撑的时候，还被人挑破了心思，才会不争气的掉几滴眼泪。
沐苒撇过头去不看沐曦的脸，怕自己狠不下心来继续说完接下来的话:“可你有没有想过娘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流了几回泪？费了多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