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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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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光翻阅手上的食谱,一边勾选记下待会儿打算采买的食材,一边伴随著楼上传来的悠扬琴音,随意地哼唱。

    住在这里好几天了,原先还以为叶殊会因为晨星的关系而想尽镑种方法刁难她,结果呢,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整晚没回家,留下她一个人天天和这问大屋子相依为命,别说是刁难了,两个人根本连交谈的机会都很少。

    偶尔,他难得一整天都在家,就像是今天,多半也是待在三楼打电脑、弹琴、谱曲,只有在肚子饿和犯咖啡瘾的时候才会下来厨房露个脸。

    很少主动说话的他,常常会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盯著她瞧上老半天,瞧得她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发一语,最后才慢慢踅回楼上。

    而以往在餐馆做事,早就忙碌习惯的她,面对突然闲散下来的生活实在很不能适应,只好没事找事,自己找些打扫、泡茶、烹煮三餐的家务琐事来做。叶殊对此并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下过她每回煮了什么菜、烘烤了什么小点心,他一律吃得盘底朝天,捧场得很,两人就这样过著“相敬如宾,一的同居生活。

    “我要你,还有你的声音。”

    她记起第一次见面那晚他所说的话,却还是怎么也想不通,他所谓的“交易”究竟指的是什么?

    还有,他告诉她那些关于晨星背叛、欺骗他的事,又带有几分真实性?如果一切真如他所说,那么在这场爱情游戏中,她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叶殊又想藉由她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

    脑筋一片混乱,毫无头绪。当初她真不该没经过仔细考虑就莽撞地答应了他,像他这样难以捉摸3个性深沉的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夜光叹了口气。

    几天下来,她还有另一项意外发现,那就是叶殊似乎有失眠的毛病,醒著的时候远比睡著的时候多。

    常常,大半夜听他叮叮咚咚地弹琴、哼著不成调的曲子从屋子这头走到那头,像是一只坐困愁城的野兽。

    还有一晚,她在半夜忽然醒来,赫然发现他伫立在沙发旁,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他没说话,只是定定望着她,然而那视线仿佛又穿透过她,落在遥远遥远的身后。

    黑暗之中,她静静回望那双隐约透露出孤独空虚讯息的眼眸,心底涌现了连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巨大哀伤咦?糟糕糟糕!

    夜光倏地由流转的思绪中惊醒。

    宁夜光,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颗脑袋瓜整天只绕著叶殊打转呢?她合上食谱,将购物清单放进口袋里,下定决心似的起身。

    嗯,不管了,在屋子里待了这么多天,正好趁补充冰箱存粮的机会,出去外头走一走透透气,免得闷坏了自己。依叶殊一早上专注弹琴的程度看来,只要快去快回,应该就下会被他发现了吧?

    即知即行的她提起购物袋,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谁知道她前脚刚走,叶殊正好端著马克杯下楼,一下楼,他就直觉地感到不对劲。

    目光所及,竟是一片悄然无声。自从宁夜光住进来以后,这个家已经很久没这么安静过了。“宁夜光?”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他的心跳突然快速而剧烈了起来。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楼下?

    没有多想,他先是冲下一楼,偌大的车库不见人影:来不及喘口气,他又忙不迭地冲上三楼、四楼一一巡视,依然不见她的踪迹。他喘着大气奔回二楼,低头望了一眼始终紧握在手上的马克杯,一种遭人背弃的愤怒急涌而上,他大叫一声,发狠将杯于往墙面上砸去,马克杯应声碎裂,散落一地。

    他跌坐回沙发上,双手握拳握得死紧。

    妈的!走了就走了,区区一个宁夜光,他干嘛这么在意?早该知道的,就算她外表看起来再怎样温柔可人,骨子里还不是跟宁晨星、跟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随时会背叛他、弃他于不顾!

    “叶殊,你怎么了?”拎著两大袋食物,刚踏进门的夜光,见他垂著头坐在沙发上,仿佛深受打击的模样,赶紧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关切地趋前问。

    叶殊一听她的声音,倏地抬起头,什么也没多想,用力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力气之大,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叶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她才出去一下子,他的反应就这么惊人?

    叶殊忽然又松开环抱她的双臂,箝制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到眼前,语气冰冷而强硬地说:“以后下许你一声不响就跑出去,听见了没有!”

    “我只是想,冰箱里的食物都快没了,我记得附近就有一个超市,所以才”

    “不要跟我解释这么多!”不愿听她解释,他霸道地打断。“以后你想买什么、要用什么,只要跟我说一声,我马上买回来给你,我不喜欢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忽然消失!”

    夜光凝视著他,下懂为什么区区一点小事就足以让他大发雷霆?只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也许真正的他,其实是个很害怕孤单寂寞、很怕被别人抛下的人吧,所以才会有这么异于常人的剧烈反应。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随便离开的。你可以放手了吗?我的手好痛。”

    叶殊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使了多大的劲,才一放开手,就可以看见她细瘦的右手腕上浮现一圈明显的红痕。他别开脸,不发一语走过她身旁,主动拿起放在地上的两袋东西进厨房。

    夜光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个男人呀,这辈子八成还没向任何人低头道歉过。算了,看在他是因为紧张她不见才会乱发脾气的份上,姑且原谅他一次吧。

    她也跟进厨房,帮他一起将袋中的食物归类分置。“对了,阿桔说她有空想过来看我,可以吗?”

    白桔?那只小表灵精又想来凑什么热闹?叶殊盯著她手腕上的印痕,愈看愈觉得碍眼,忍下住蹙起眉。他放下手边的牛奶,默默走向客厅。

    “叶殊?”看他的动作,好像在翻找什么东西

    走回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一瓶东西。“手伸出来。”

    “喔。”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她还是听话地伸出双手。

    “只要那个小表知道要把嘴巴锁紧一点,不随便泄露你的行踪,我没有理由不让她来。”他在她的右手腕发红的地方涂抹上薄薄一层绿色药膏,手劲轻柔地顺势推拿。“行了,剩下来的东西我来放,你给我乖乖坐在旁边,不许动手。”

    “谢谢。”夜光笑着道谢。他虽然霸道又爱面子,不过人倒不坏,至少还挺细心体贴的嘛。

    “不必了。”不容许自己示弱,他立刻又板起脸说:“你是我的筹码,把你照顾好是我的责任。”

    筹码?责任?好冷硬的字眼夜光敛起了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浮现了一丝丝惆怅落寞。

    “看、他、高、兴?”非常忍耐地听完夜光转述事情的来龙去脉,白桔拍桌怪叫,气得满屋子来回踱步,只差没烙下一排火红脚印留念。“看他高兴个屁!这大**,分明是看你清纯可人无邪善良又天真,才会用那种下三滥的威胁手段强迫你就范!卑鄙、龌龊、不要脸!”

    “阿桔,你先别生气”

    “妈的!我只听过父债子偿,可没听过什么姊债妹偿的!”白桔根本把她的嗡嗡劝导当成了耳边风。“被姊姊甩了就把脑筋动到妹妹身上来,也只有这个烂人才想得出来!亏本小姐以前不但把他当哥儿们,还乱欣赏他一把的,真是瞎了狗眼了我!”

    哼,罩子也不放亮点,居然敢对“兰亭”的镇馆之宝出手,不但把小夜拐回家,还打算来个“无限期拘留”!叶殊这混帐家伙,八成是失恋导致脑细胞严重受损兼丧失求生意志,活得不耐烦了他!

    “好了好了,坐下来喝口茶,别这么激动。”打从对阿桔全盘托出整件事的详情以后,她那一张嘴就没停过叨骂。幸好叶殊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要不以他的坏脾气看来,万一让他听见阿桔这么努力的“问候他全家”他下马上翻脸抓狂才怪!

    这种时候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喝老人茶!“我敢说,那家伙现在一定在打什么歪主意,比方说,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趁机偷袭你,来个霸王硬上弓!要不就是在你的饮料里面下什么pm2,好让他伸出魔爪对你圈圈叉叉、予取予求!”

    不行不行!再放任他们孤男寡女朝夕相处下去实在太危险了,她得赶紧想办法救小夜脱离这只野兽的魔掌、迅速逃离火窟才行!

    夜光忍不住噗哧一笑。看来,真正满脑子不纯思想的人,是这个想像力过度泛滥的小表头。“其实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坏。”

    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就算这个男人霸道、傲慢、自私、暴躁,甚至集全世界的缺点于一身,她就是没办法逼自己硬下心肠讨厌他。

    “你还帮他说话!他把你关在这栋大屋子里,还命令你哪里也不许去,这就叫妨碍人身自由,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善良也有底限的吧!“哎哟,跟你讲这么多也没用,反正反正本姑娘就是觉得他不安好心!”

    “某个没家教的小表一大早跑到别人家鬼吼鬼叫扰人清梦,这才是不安好心的最佳示范吧?”昨晚在录音室忙到凌晨,才不过眯了几小时就被这个不速之客吵醒,怪不了他说话带刺。

    吼!居然敢骂她是没家教的小表!白桔瞪大了她的铜铃眼,恨恨地盯著缓步走下楼的叶殊。

    没家教嘛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多谢指教,下回请早。可是“小、鬼”?!喂!有没有搞错,她可是发育健全的-蔻少女耶,早八百年前就摆脱“小人国”居民证,改拿“女人国”绿卡了好不好呃,不过,这也不是重点啦,重点是,她一定要帮小夜讨回公道!

    “钦-,姓叶的我问你,你干嘛把小夜关在这里?冤有头债有主,利用你的人是宁晨星,不是宁夜光,她们虽然是亲姊妹,可是眼睛鼻子嘴巴长得没一处像,拜托你睁大那双狗眼认清楚点!”

    “抱歉,我是人,和你这只只会狂吠乱叫、四处咬人的小野狗不同类。”他皮笑肉不笑地应,双手横胸,摆出一贯的下可一世姿态。“有没有认清楚,我自己心里有数。更何况,我这里又下是什么机关重重的地窖监狱,脚长在她身上,她想走,随时可以走,没人拦她。”

    “好!话是你说的,君子一言既出,七八十条马都追不回来,你可别反悔不认帐!”说著就拉起一旁的夜光。“小夜,走!我们现在就回去。要是这家伙敢拦我们,我马上落一帮中国城兄弟来铲平这里,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叶殊忽然心头一窒!真要放她走?他绷起一脸面无表情,心中却兀自暗潮汹涌。见鬼的!不过是一个女人,她要离开或留下,对他根本无关痛痒!

    夜光看看白桔,又望向叶殊,摇了摇头。“不,我不走。”目光停驻在他深沉平板的脸上。啊他生气了?他在意我的决定吗?“我答应过他的。”

    听见她的回答,他微微一震,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哟,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古人信守承诺那一套?

    “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老爹和兰亭里一票人都想死你了,尤其那些老客人,每天开口闭口就是问小夜到底去哪了?几时回来?他们问得不烦,我都听烦了!还有,店里生意那么好,依阿杰和小五的能耐,顶多只能跑跑腿送送菜,老爸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你要是不回去帮他,我看要不了多久,不但兰亭会关门大吉,老爸的身体也撑不住!”嘿嘿,小夜一向最心软,要是不对症下药说得严重一点,怎么会有胜算!

    “可是”夜光显得有些左右为难。她当然知道“兰亭”需要她,但是她一走,叶殊他还有晨星

    哼,小表,你以为只要用“动之以情”这种烂招数,就能把人从我这里拐跑吗?没这么简单!叶殊双手横互胸前,面色不豫地说:“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你如果没办法守住诺言,我也无话可说。”

    “喂,有没有搞错?亏你刚刚还把话讲得那么好听,什么不会拦她、她要走随时可以走,根本就是放狗屁!”白桔气呼呼地骂。“我真搞不懂,你硬留小夜下来到底想干嘛?嫌房子太大缺一个扮游魂的临时演员呀?她——”

    “我会找事情让她做!”他不耐地打断她,目光牢牢盯锁在夜光脸上,回答听来暗藏玄机:“事实上很快的,她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哇塞!满室绿意盎然的盆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更重要的是,居然还附赠一位气质出众、歌声动人的古典牌长发美女

    我的天哪!是他眼花看错门牌走错房子,还是叶殊那小子打算全面改装走温馨路线?循著歌声和香味一路进到厨房的范克衍猛揉双眼,对眼前的“灵异现象”久久无法合嘴。

    “请问你是”一边烘烤小点心一边哼歌的夜光见到陌生来客,亲切笑问。

    “咳咳敝姓范,”开玩笑,美女问话耶,当然要亮出最风度翩翩、潇洒迷人的一面。“范克衍。我是叶殊的经纪人兼换帖兄弟,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范大哥吧。”

    “范大哥。”她从善如流“我叫宁夜光,叫我小夜就行了。”

    喔耶!被美女叫大哥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爽啦!咦?等等宁?这个中国姓几时变得这么普遍了?盯著眼前这个黑发黑眼的中国美女,脑筋向来灵活的他,一下子就串连起最有可能的答案。

    “你该不会和宁晨星有什么远房亲戚关系吧?”

    “我是她妹妹。”一贯的标准解答。

    “妹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的音调还是忍不住向上爬升了三度。不要吧,一只狐狸精宁晨星已经把叶殊搞得伤痕累累、七荤八素了,怎么这会儿又跑来一只狐狸精妹!“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殊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依然是好脾气的微笑脸。

    “叶殊让你住在这里!”他开始像只九官鸟般的重复怪叫。哇咧,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向来注重隐私兼孤僻成性外带信奉独居生活万事美好的叶大少爷,主动替自己安排个同居人不说,对方还是那只狡诈狐狸精宁晨星的亲妹妹!

    不行不行他的脑袋瓜开始上演星际大漫游了,得找张椅子坐下来,好好把整件事排列组合,理出头绪来才成!

    仿佛读出他脑中的想法,夜光顺手拉了张椅子,把还处在震惊状态的他安置好,再好心送上一杯刚沏好的茉莉香片。“慢慢-,小心烫嘴。”

    啜一口热茶,疏通阻塞的脑血管,范克衍终于恢复他精明护短的经纪人本色。

    “是宁晨星要你来当说客,还是你想学她施展美人计,自己挖点好处?”没办法,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与其事后受骗,倒不如防患末然,先扮恶脸把话挑明了讲,绝对不能因为对方是大美女就跟她客气!

    “就算我别有企图,你觉得叶殊会这么笨,引狼入室好让自己重蹈覆辙吗?”她不愠不火反问。

    “唔,有道理。”一句话,就让他暂且撤下心防,用全新的眼光打量起她。

    “你真的是宁晨星的妹妹?”实在很难把艳光照人的宁晨星,和眼前这位古典美女联想在一起。

    “虽然我和晨星很久没联络了,不过,至少出生证明上是这么写的。”她端上刚刚出炉的林姆萨樱桃塔,打趣道。

    哇超美味!抗拒不了美食诱惑的范克衍立刻大快朵颐起来。姑且不管叶殊葫芦里卖什么药,有这么一位手艺好又赏心悦目的美女相伴,起码不会亏待自己的视觉和肠胃。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看在你这么热情款待的份上,我就免费给你个良心建议吧。这段非常时期呢,就算同在一个屋檐下,你最好还是尽量跟叶殊那小于保持五十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以免遭遇什么不测。丑话说在前头,我跟你交情不深,可不会主动帮你出丧葬费。”

    “为什么要跟叶殊保持距离?”她很是纳闷。

    “唉,说来说去还下都怪你那个心机重到不行的姊姊!”他一脸悲苦地感叹。

    “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叶殊的难相处指数马上升级到特a等。以前他孤僻归孤僻,至少还会跟我说上几句心里话,现在呢,脾气阴晴不定古里怪气的,什么事都不说了,整天活像个人形炸弹,光会四处搞爆破。听说录音室里就有一堆被炸伤的受害者,正排队等著向我领职业伤残补助金!”

    听他这么形容,夜光忍不住笑开了一脸怡人。“你放心,我不会去凑热闹抢补助金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直觉相信叶殊不会伤害自己,也许是因为他那一双漂亮纯净的海蓝眼睛吧。“对了,范大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尽管问,我最喜欢回答美女的问题了,我这个万事通达天下无敌的经纪人头衔可不是挂好看的。”他拍拍胸脯应。

    “你知道叶殊他有失眠的毛病吗?”

    他的笑顿停了一下,又徐徐在睑上漾开“你为什么想知道?是关心呢?还是纯粹好奇?”虽然叶殊失眠不是什么大秘密,不过这后头牵扯的原因足以上溯到远古时代,可复杂了,小美人想知道嘛,还有待商榷。

    “嗯关心,百分之九十五;好奇,百分之五。”她老实作答。“而且我想,如果他的睡眠状况有改善,也许就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了。”

    范克衍怔怔望了她三秒,然后不可遏止地狂拍大腿大笑。“妙!你这人真的很妙耶!”

    长年在五光十色的演艺圈打滚,美女他见过不少,不过“老实”的美女可就是稀有品种了:更绝的是,她居然还是宁晨星的亲妹妹!哈哈,看来往后的发展会更有趣,真是让人乱期待一把的!

    夜光也下懂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只能陪著呵呵傻笑。

    叶殊一下楼,就见到两人言笑晏晏的和乐景象。

    白桔那小表头前脚刚走,范克衍这长舌男后脚就来报到,打哪时候开始,他家摇身一变成了开放营业任人来去的餐馆?哼!宁夜光交际应酬的手腕倒也不差,才一会儿工夫,就和克衍谈笑风生聊得不亦乐乎,果然是有其姊必有其妹!

    “谁让你来的?”叶殊不悦地蹙起眉,满腔山雨欲来的火气,压缩成五字寒冰问话,笔直射向范克衍。

    哇咧,低气压笼罩上空,只差没闪电打雷兼刮风,这下子不妙了!

    一听这种冷淡到有下逐客令嫌疑的口气,范克衍马上提高警觉,祭出他最无往不利的打哈哈笑脸。“哎呀,兄弟我好意来看看你被中国城那群小夥子当沙包扁的伤好点了没,拜托你别摆张臭脸行不行?”

    “我的脸天生就长这样,你去市政府举牌抗议也没用。”他完全无动于哀。

    “有事就说、没事快滚!”

    啧啧,这小子昨晚八成又失眠了,肝火才会这么旺。“事情是这样子的。两天前,阁下的本尊在我的答录机里留言,说是有要紧事交代,要我这两天抽空过来一趟。怎么样?到目前为止,这一段话有没有稍稍唤醒你沉睡中的记忆?大人您准备好要下旨了吗?”唉,天底下也只有他这款善良尽责忍辱负重又不计前嫌的经纪人,才能忍受这家伙多年来的非人道对待和苦毒蹂躏!

    喔是了,莫名的怒气让他差点忘了真正重要的事。奇怪,好像每次只要一牵扯到宁夜光,他的理智就会莫名其妙跳针出状况不管了,现在没空理这种琐碎小事。“我要当制作人。”该让齿轮开始转动了。

    “嗄?”范克衍不解地盯著他瞧。哇咧,这小于脑筋错乱还是丧失记忆啦?从乐团“haze”时期到单飞,哪张专辑不是由他亲自操刀担纲制作的?现在居然没头没脑的说他想当制作人?他拧起两道浓眉,无比严肃地:“可不可以劳烦你把刚刚那句话翻译成地球语,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当”食指点向一旁专心品茗的佳人,语气不容置喙:“她,宁夜光的首张ep制作人。”

    “什么?!”一口茶差点没变成杀人水柱,直直喷向对面那位语出惊人的仁兄。

    “你的意思是你要夜光出唱片当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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