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辛苦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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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银行借款到位以后的，程石比之前更辛苦了。他几乎每天都要比工人们晚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能下班。工人们下班后，他还要在公司里到处转转，抽查一下产品质量。
程石认为既要抓产品生产进度，更要抓产品质量，要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保证生产按进度进行。这关乎到是否能保质保量按时向边疆大酒店交货的问题，关乎到能否按时归还银行贷款的大问题。所以不能有一点纰漏。
听到程石的汽车喇叭声，高老汉赶紧出来开门。他一连开锁子，一边问：
“你又加班了？”
“是啊。我每次都回来比较我晚，让您久等了。”
“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不要太辛苦了。”
高老汉关心地说。
“您这么大年纪还在工作，我多干点没事。”
程石安慰高老汉说。
“无论如何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高老汉总是这样对程石不厌其烦地嘱咐。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这段时间忙，都没有时间叫您到家里吃饭。”
程石歉疚地说。
“我吃得好着呢，你不要操心。”
“我先上去了。”
“快上去吧，东东可能早就等着急了。”
程石是辛苦的，好在有儿子在家做饭，每当程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儿子就已经把晚饭做好了，等着他。
今天他回来，一推开门，儿子就站在门口迎接他。
“老爸，回来了。”
“是，儿子，我回来了。这天真热。”
程石说话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感到口干舌燥。
看着爸爸脸上有汗水，程东东说：
“老爸，要不您先冲个澡再吃饭吧。”
“不用了，吃完再冲吧。你先给我倒杯水吧。”
“老爸，我煮了绿豆汤。”
“好，好，先给我盛一碗。”
“老爸放不放糖？”
“不放，就要喝绿豆汤的原味。”
“好的，老爸，来了。”
程东东给爸爸盛了一大碗绿豆汤，端过来。
程石坐在餐桌旁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绿豆汤，大口大口喝起来。
“真过癮，好喝。”
程石痛快地说。他喝了儿子熬的绿豆汤后，心里不那么燥热了，感觉浑身上下一下子清凉了许多。
“老爸，我就知道您一回最想喝点稀的，所以我早早就把绿豆汤给煮好了。”
“嗯，聪明，我儿子就是聪明。”
程石满意地说。
“那当然，我这不是随您嘛，谁叫我是程石的儿子呢。”
“哈，哈，你看看咱们爷俩，自吹自擂的，让别人听到，非笑话咱们不可。”
“不会有人知道的，就咱们俩在这吹吹牛过过瘾。”
程东东觉得自己和爸爸有时候像朋友，还经常会开个玩笑来取乐。
“对了，你给高爷爷端一碗绿豆汤下去，这么热的天，让他也消消暑。”
“好的老爸，我这就去。”
程东东盛了一大碗绿豆汤给高爷爷送下去了。
程石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到餐桌前。
程东东推门进来，他兴奋地说：
“老爸，高爷爷也说我的绿豆汤煮得好喝。”
“他喜欢喝就好。”
“老爸，我觉得高爷爷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
程东东十分同情地说。
“是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子女。”
程石疑惑地说。
“我哪天问问他。”
程东东好奇地说。
“还是别问了。万一人家有什么不好说的，怪不好的。”
程石有顾虑地说。
“好吧。”
程东东也同意爸爸的想法。
“你功课复习的咋样？”
“没问题，放心吧老爸。”
程东东信心十足地说。
“我就看你的了，你不是说自己聪明吗？可别把牛皮吹破了。”
程石指着儿子说。
“哪能呢，您就等着看我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吧。”
“好的，我等着这一天。吃饭。”
程石高兴地说。
吃完饭，程石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休息，不一会他就坐着睡着了。他耷拉着脑袋，头一点一点的，显得十分疲惫。
看见爸爸劳累的样子，程东东心中十分心疼。他在想，其实爸爸赚的钱足以让他们爷俩过上舒舒服服高品质的生活了。爸爸只所以还这么拼命，是他心里放不下那些一直跟着他干的视公司为靠山的他的几十号工人兄弟们。
为了让更多的钱用在公司的发展上，一直以来，他们父子俩都过着简朴的生活。程东东理解爸爸，也从未向爸爸提出过物质要求。
作为他的儿子，程东东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爸爸。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爸爸的身体，让爸爸一回家就能好好的休息。只要爸爸身体好了，那些工人叔叔、伯伯们就有了依靠。
为了不吵醒爸爸，程东东关小了电视的声音，他蹑手蹑脚去给爸爸铺好了床。又在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轻轻放在爸爸面前。他蹲下来，轻轻拿起爸爸的脚，要帮爸爸脱袜子，然后替爸爸洗脚。
程石被儿子的动作给弄醒了，他双眼眯瞪地问儿子：
“你干什么？”
“老爸泡泡脚吧。”
程石觉得自己的袜子上都是汗臭味，他向儿子摆摆手，不让儿子替自己脱袜子。
“好，我自己来。”
“我来帮您脱吧，我给您洗，您接着睡。”
程东东继续要为老爸脱袜子。
程石固执地把自己的脚抽了回去。
“我还没老呢，等我老了你再帮我脱帮我洗吧。”
“您就让我帮您脱吧，您不是累了吗？听话。”
程东东固执地非要给爸爸脱。
程石看拗不过儿子，他只好把上翘的双腿放了下来。
程东东给爸爸脱了袜子，放在旁边，然后蹲下来仔细地给爸爸搓脚。
爸爸的脚很粗大，有一些粗糙，每一条皮肤的折纹里都记载着爸爸的辛劳。这双脚过去承载了很多，这双脚还将继续承载着责任，负重前行。让我用自己的手来抚慰这双脚吧，爸爸辛劳的大脚。
程东东一边为爸爸洗脚，一边这样想着。
看着懂事孝顺的儿子，程石心里头一阵一阵地发热。儿子蹲着为自己洗脚，那么认真，他那份拳拳孝子之心让程石欣慰，也让他感动，他鼻子有一些发酸，他强忍着才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下来。
程石又在想自己的父亲了，他还健在吗？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在那边他的子女对他孝顺吗？
程石咽下一股口水，平扶一下自己，他对儿子说：
“臭儿子，累不累？”
程东东抬起已渗出汗珠的脸，对爸爸笑着说：
“不累，老爸，舒服吗？”
“舒服，当然舒服，特别解乏。行了，洗好了，蹲时间长了，你的腿该麻了。”
“我再搓一会。”
“真的洗好了。”
“好吧，我去给您拿擦脚布，您再泡一会。”
“好吧。”
程东东给爸爸拿来了擦脚布。
程石将脚擦干。
程东东将爸爸的洗脚水端到卫生间倒掉。
然后又把爸爸的擦脚布洗干净凉起来。
程东东过来正准备将袜子捡起来，程石又赶紧阻止他。
“你放在那里吧，我自己去洗。”
程东东还是坚持将袜子拾了起来。
“还是我帮您洗吧，您还帮我洗裤叉呢。”
说着他又去给爸爸洗袜子去了。
程东东已经长这么大了，有时他换下来的裤叉来不及洗的时候，都是爸爸帮他洗干净的。有一次他半夜遗精把裤叉弄得一塌糊涂，他把换下来的裤叉偷偷藏在辱子底下，可第二天忘记洗了，结果被爸爸翻出来，给他洗得干干净净。
那次他看见被爸爸洗得干干净净的裤叉时，他在想爸爸在清洗时一定发现了上面的东西，一想到这些他当时羞臊得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所以他现在为爸爸洗个袜子又算什么呢？
程石站起来准备去洗把脸就睡觉，可他突然觉得腰部不适，估计是他的腰肌劳损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双手扶腰站在原地像玩呼拉圈那样转起腰来。
程东东忙完走过来看见爸爸皱着眉头，在晃动腰，就担忧地问：
“老爸，怎么了？腰不舒服吗？”
“没关系，老毛病，活动活动就好了。”
程石活动了一会，以为没事了，可他刚要挪步，还是感到自己行动不是很方便，腰、腿都有点不太听使唤。他对儿子说：
“要不，儿子，你帮我按按腰吧。”
“好，老爸，您趴到床上去吧。”
“好。”
程石动作僵硬地走到床边，他趴在了床上。
程东东伏下身子给爸爸按摩腰。他看见爸爸疲惫的样子，心疼地对爸爸说：
“老爸，您现在也不太年轻了，不能太玩命，再说您只要管理好就行了，不用亲自用力猛干。”
“你以为我坐在办公室里当老板就行了？”
“如果每件事您都亲自去干，您不累坏才怪。”
“咱们又不是大公司，我只要在那里指手画脚就行了。咱们是小公司，好多事情如果我不亲自去做不行呀。”
“老爸这您就不对了，您应该放手让手让车间主任去管理，您既然已经请了人家，就应该相信别人。把各种规章制度都制定好，让大家都按规定办，做得好的奖励，不好的就处罚，这样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再说不是还有热和木塔嘎吗？他一定会帮您管理好的。”
“咱们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还是比较健全的，大家伙遵守得也不错。我还不是为了按时还银行贷款，不敢有一点闪失嘛。再说了这个贷款还是你女朋友艾娃亲自为咱们办理的，绝不能出现一点问题。我也想好了，等贷款还完以后，我要好好调整一下，改变一下工作方法，我以后真的要学学怎么当一个善于管理的老板。”
“老爸说实话，您确实不像个老板，就像个车间主任。”
“我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怎么说呢？从现代管理方法的角度讲，需要改进的地方还很多。”
“你对我要求还挺高的，臭小子。”
程东东笑嘻嘻地对爸爸说：
“老爸，我只是给您一个建议，我知道您有自己的想法，现在您就按您自己的想法干吧，要不然您会不放心的。”
虽然程东东并不懂按摩，他只是在爸爸的后背、腰上，上上下用力压揉，还是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因为程石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程东东用力给爸爸压揉了一会，程石担心儿子太累了，就说：
“儿子，我好多了，不按了，你也去休息吧。”
“我再按一会，时间太短不顶用。”
程东东边说边继续认真地给爸爸按压，揉搓。
程东东又按压了一会，程石坚持让儿子停下来。
“好吧，那您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让我看一下。”
此时程东东就像一个医生认真地要求爸爸活动给他看。
程石从床上爬起来，他左右扭腰，动作的协调性比刚才确实好了很多。
“确实好多了。”
程石笑着对儿子说。
“老爸，我再给您贴些膏药，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好吧。”
程石再次趴在了床上。
程东东拿来了膏药，他向上撩起爸爸的衣服，给爸爸一下子贴了七块膏药，他又由上到下按了按，以便让膏药和皮肤贴得更紧一点。
“好，老爸您先睡吧，我再看一会电视就睡。”
“好，不要太晚了。”
“知道了，老爸。”
“好，好，我先去洗个脸刷个牙就睡。”
程石站起来到卫生间洗漱去了。程东东看见爸爸走路的姿势确实轻松了一些，就放心了。
程石洗漱完，他回到卧室关灯睡觉了。
不一会程东东就听见老爸沉睡后的呼噜声从卧室传了出来。他立刻将电视音量放到最小，以免影响到爸爸休息。
程东东看完体育节目，去冲了个澡，也上床睡觉。他在睡前提醒自己明天要早点起床给老爸做早饭。
第二天，当程东东一觉起来一看表，已是早上快9点钟了。他一个咕噜爬起来，一边往身上套着大短裤，一边往厨房走。进了厨房一看，老爸已经将早饭做好了。他看见老爸正在摆碗筷。
“老爸，本来我想起来做饭的，可一觉就睡到快9点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起来的正好，我正要叫你呢。你白天要复习功课，还要给我做晚饭，也挺辛苦的，应该多睡会。”
“老爸，腰怎么样了？”
“好多了，让你按了一下，又贴了膏药，效果还挺好的，早上起来轻松了不少。”
“那就好。”
“本来我还担心是不是要去趟医院，这下不用去了。”
“老爸，该上医院，还得去医务院，这种钱不能省。”
“我知道了。快去洗脸吃饭吧。”
“好唻。”
程东东赶紧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去了。
程石坐下自己先吃起来。
就在程东东洗脸刷牙的功夫，爸爸已经吃完饭并将自己的碗筷都收拾起来了。
“老爸，这么快您就吃好了？”
“我吃好了，你快吃吧。”
程石现在吃饭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因为他要急着去公司上班。程石提上自己的包，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走到门口他又对儿子说：
“你中午自己做点好的吃，不想做了就在外面吃点。”
“好的，老爸，您也要注意营养，晚上想吃什么？”
“要不买条鱼吃吃吧，好长时间没吃米饭了，吃米饭吧。”
“好的，老爸。”
“我走了。”
说完程石就急匆匆地上班去了，一天的敏繁重工作又在等着他呢。
程东东望着爸爸匆匆出去的背影，他在想，等这笔合同执行完，把贷款还清以后，他一定要让爸爸好好放松放松，爸爸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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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银行借款到位以后的，程石比之前更辛苦了。他几乎每天都要比工人们晚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能下班。工人们下班后，他还要在公司里到处转转，抽查一下产品质量。
程石认为既要抓产品生产进度，更要抓产品质量，要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保证生产按进度进行。这关乎到是否能保质保量按时向边疆大酒店交货的问题，关乎到能否按时归还银行贷款的大问题。所以不能有一点纰漏。
听到程石的汽车喇叭声，高老汉赶紧出来开门。他一连开锁子，一边问：
“你又加班了？”
“是啊。我每次都回来比较我晚，让您久等了。”
“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不要太辛苦了。”
高老汉关心地说。
“您这么大年纪还在工作，我多干点没事。”
程石安慰高老汉说。
“无论如何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高老汉总是这样对程石不厌其烦地嘱咐。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这段时间忙，都没有时间叫您到家里吃饭。”
程石歉疚地说。
“我吃得好着呢，你不要操心。”
“我先上去了。”
“快上去吧，东东可能早就等着急了。”
程石是辛苦的，好在有儿子在家做饭，每当程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儿子就已经把晚饭做好了，等着他。
今天他回来，一推开门，儿子就站在门口迎接他。
“老爸，回来了。”
“是，儿子，我回来了。这天真热。”
程石说话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感到口干舌燥。
看着爸爸脸上有汗水，程东东说：
“老爸，要不您先冲个澡再吃饭吧。”
“不用了，吃完再冲吧。你先给我倒杯水吧。”
“老爸，我煮了绿豆汤。”
“好，好，先给我盛一碗。”
“老爸放不放糖？”
“不放，就要喝绿豆汤的原味。”
“好的，老爸，来了。”
程东东给爸爸盛了一大碗绿豆汤，端过来。
程石坐在餐桌旁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绿豆汤，大口大口喝起来。
“真过癮，好喝。”
程石痛快地说。他喝了儿子熬的绿豆汤后，心里不那么燥热了，感觉浑身上下一下子清凉了许多。
“老爸，我就知道您一回最想喝点稀的，所以我早早就把绿豆汤给煮好了。”
“嗯，聪明，我儿子就是聪明。”
程石满意地说。
“那当然，我这不是随您嘛，谁叫我是程石的儿子呢。”
“哈，哈，你看看咱们爷俩，自吹自擂的，让别人听到，非笑话咱们不可。”
“不会有人知道的，就咱们俩在这吹吹牛过过瘾。”
程东东觉得自己和爸爸有时候像朋友，还经常会开个玩笑来取乐。
“对了，你给高爷爷端一碗绿豆汤下去，这么热的天，让他也消消暑。”
“好的老爸，我这就去。”
程东东盛了一大碗绿豆汤给高爷爷送下去了。
程石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到餐桌前。
程东东推门进来，他兴奋地说：
“老爸，高爷爷也说我的绿豆汤煮得好喝。”
“他喜欢喝就好。”
“老爸，我觉得高爷爷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
程东东十分同情地说。
“是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子女。”
程石疑惑地说。
“我哪天问问他。”
程东东好奇地说。
“还是别问了。万一人家有什么不好说的，怪不好的。”
程石有顾虑地说。
“好吧。”
程东东也同意爸爸的想法。
“你功课复习的咋样？”
“没问题，放心吧老爸。”
程东东信心十足地说。
“我就看你的了，你不是说自己聪明吗？可别把牛皮吹破了。”
程石指着儿子说。
“哪能呢，您就等着看我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吧。”
“好的，我等着这一天。吃饭。”
程石高兴地说。
吃完饭，程石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休息，不一会他就坐着睡着了。他耷拉着脑袋，头一点一点的，显得十分疲惫。
看见爸爸劳累的样子，程东东心中十分心疼。他在想，其实爸爸赚的钱足以让他们爷俩过上舒舒服服高品质的生活了。爸爸只所以还这么拼命，是他心里放不下那些一直跟着他干的视公司为靠山的他的几十号工人兄弟们。
为了让更多的钱用在公司的发展上，一直以来，他们父子俩都过着简朴的生活。程东东理解爸爸，也从未向爸爸提出过物质要求。
作为他的儿子，程东东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爸爸。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爸爸的身体，让爸爸一回家就能好好的休息。只要爸爸身体好了，那些工人叔叔、伯伯们就有了依靠。
为了不吵醒爸爸，程东东关小了电视的声音，他蹑手蹑脚去给爸爸铺好了床。又在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轻轻放在爸爸面前。他蹲下来，轻轻拿起爸爸的脚，要帮爸爸脱袜子，然后替爸爸洗脚。
程石被儿子的动作给弄醒了，他双眼眯瞪地问儿子：
“你干什么？”
“老爸泡泡脚吧。”
程石觉得自己的袜子上都是汗臭味，他向儿子摆摆手，不让儿子替自己脱袜子。
“好，我自己来。”
“我来帮您脱吧，我给您洗，您接着睡。”
程东东继续要为老爸脱袜子。
程石固执地把自己的脚抽了回去。
“我还没老呢，等我老了你再帮我脱帮我洗吧。”
“您就让我帮您脱吧，您不是累了吗？听话。”
程东东固执地非要给爸爸脱。
程石看拗不过儿子，他只好把上翘的双腿放了下来。
程东东给爸爸脱了袜子，放在旁边，然后蹲下来仔细地给爸爸搓脚。
爸爸的脚很粗大，有一些粗糙，每一条皮肤的折纹里都记载着爸爸的辛劳。这双脚过去承载了很多，这双脚还将继续承载着责任，负重前行。让我用自己的手来抚慰这双脚吧，爸爸辛劳的大脚。
程东东一边为爸爸洗脚，一边这样想着。
看着懂事孝顺的儿子，程石心里头一阵一阵地发热。儿子蹲着为自己洗脚，那么认真，他那份拳拳孝子之心让程石欣慰，也让他感动，他鼻子有一些发酸，他强忍着才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下来。
程石又在想自己的父亲了，他还健在吗？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在那边他的子女对他孝顺吗？
程石咽下一股口水，平扶一下自己，他对儿子说：
“臭儿子，累不累？”
程东东抬起已渗出汗珠的脸，对爸爸笑着说：
“不累，老爸，舒服吗？”
“舒服，当然舒服，特别解乏。行了，洗好了，蹲时间长了，你的腿该麻了。”
“我再搓一会。”
“真的洗好了。”
“好吧，我去给您拿擦脚布，您再泡一会。”
“好吧。”
程东东给爸爸拿来了擦脚布。
程石将脚擦干。
程东东将爸爸的洗脚水端到卫生间倒掉。
然后又把爸爸的擦脚布洗干净凉起来。
程东东过来正准备将袜子捡起来，程石又赶紧阻止他。
“你放在那里吧，我自己去洗。”
程东东还是坚持将袜子拾了起来。
“还是我帮您洗吧，您还帮我洗裤叉呢。”
说着他又去给爸爸洗袜子去了。
程东东已经长这么大了，有时他换下来的裤叉来不及洗的时候，都是爸爸帮他洗干净的。有一次他半夜遗精把裤叉弄得一塌糊涂，他把换下来的裤叉偷偷藏在辱子底下，可第二天忘记洗了，结果被爸爸翻出来，给他洗得干干净净。
那次他看见被爸爸洗得干干净净的裤叉时，他在想爸爸在清洗时一定发现了上面的东西，一想到这些他当时羞臊得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所以他现在为爸爸洗个袜子又算什么呢？
程石站起来准备去洗把脸就睡觉，可他突然觉得腰部不适，估计是他的腰肌劳损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双手扶腰站在原地像玩呼拉圈那样转起腰来。
程东东忙完走过来看见爸爸皱着眉头，在晃动腰，就担忧地问：
“老爸，怎么了？腰不舒服吗？”
“没关系，老毛病，活动活动就好了。”
程石活动了一会，以为没事了，可他刚要挪步，还是感到自己行动不是很方便，腰、腿都有点不太听使唤。他对儿子说：
“要不，儿子，你帮我按按腰吧。”
“好，老爸，您趴到床上去吧。”
“好。”
程石动作僵硬地走到床边，他趴在了床上。
程东东伏下身子给爸爸按摩腰。他看见爸爸疲惫的样子，心疼地对爸爸说：
“老爸，您现在也不太年轻了，不能太玩命，再说您只要管理好就行了，不用亲自用力猛干。”
“你以为我坐在办公室里当老板就行了？”
“如果每件事您都亲自去干，您不累坏才怪。”
“咱们又不是大公司，我只要在那里指手画脚就行了。咱们是小公司，好多事情如果我不亲自去做不行呀。”
“老爸这您就不对了，您应该放手让手让车间主任去管理，您既然已经请了人家，就应该相信别人。把各种规章制度都制定好，让大家都按规定办，做得好的奖励，不好的就处罚，这样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再说不是还有热和木塔嘎吗？他一定会帮您管理好的。”
“咱们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还是比较健全的，大家伙遵守得也不错。我还不是为了按时还银行贷款，不敢有一点闪失嘛。再说了这个贷款还是你女朋友艾娃亲自为咱们办理的，绝不能出现一点问题。我也想好了，等贷款还完以后，我要好好调整一下，改变一下工作方法，我以后真的要学学怎么当一个善于管理的老板。”
“老爸说实话，您确实不像个老板，就像个车间主任。”
“我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怎么说呢？从现代管理方法的角度讲，需要改进的地方还很多。”
“你对我要求还挺高的，臭小子。”
程东东笑嘻嘻地对爸爸说：
“老爸，我只是给您一个建议，我知道您有自己的想法，现在您就按您自己的想法干吧，要不然您会不放心的。”
虽然程东东并不懂按摩，他只是在爸爸的后背、腰上，上上下用力压揉，还是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因为程石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程东东用力给爸爸压揉了一会，程石担心儿子太累了，就说：
“儿子，我好多了，不按了，你也去休息吧。”
“我再按一会，时间太短不顶用。”
程东东边说边继续认真地给爸爸按压，揉搓。
程东东又按压了一会，程石坚持让儿子停下来。
“好吧，那您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让我看一下。”
此时程东东就像一个医生认真地要求爸爸活动给他看。
程石从床上爬起来，他左右扭腰，动作的协调性比刚才确实好了很多。
“确实好多了。”
程石笑着对儿子说。
“老爸，我再给您贴些膏药，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好吧。”
程石再次趴在了床上。
程东东拿来了膏药，他向上撩起爸爸的衣服，给爸爸一下子贴了七块膏药，他又由上到下按了按，以便让膏药和皮肤贴得更紧一点。
“好，老爸您先睡吧，我再看一会电视就睡。”
“好，不要太晚了。”
“知道了，老爸。”
“好，好，我先去洗个脸刷个牙就睡。”
程石站起来到卫生间洗漱去了。程东东看见爸爸走路的姿势确实轻松了一些，就放心了。
程石洗漱完，他回到卧室关灯睡觉了。
不一会程东东就听见老爸沉睡后的呼噜声从卧室传了出来。他立刻将电视音量放到最小，以免影响到爸爸休息。
程东东看完体育节目，去冲了个澡，也上床睡觉。他在睡前提醒自己明天要早点起床给老爸做早饭。
第二天，当程东东一觉起来一看表，已是早上快9点钟了。他一个咕噜爬起来，一边往身上套着大短裤，一边往厨房走。进了厨房一看，老爸已经将早饭做好了。他看见老爸正在摆碗筷。
“老爸，本来我想起来做饭的，可一觉就睡到快9点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起来的正好，我正要叫你呢。你白天要复习功课，还要给我做晚饭，也挺辛苦的，应该多睡会。”
“老爸，腰怎么样了？”
“好多了，让你按了一下，又贴了膏药，效果还挺好的，早上起来轻松了不少。”
“那就好。”
“本来我还担心是不是要去趟医院，这下不用去了。”
“老爸，该上医院，还得去医务院，这种钱不能省。”
“我知道了。快去洗脸吃饭吧。”
“好唻。”
程东东赶紧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去了。
程石坐下自己先吃起来。
就在程东东洗脸刷牙的功夫，爸爸已经吃完饭并将自己的碗筷都收拾起来了。
“老爸，这么快您就吃好了？”
“我吃好了，你快吃吧。”
程石现在吃饭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因为他要急着去公司上班。程石提上自己的包，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走到门口他又对儿子说：
“你中午自己做点好的吃，不想做了就在外面吃点。”
“好的，老爸，您也要注意营养，晚上想吃什么？”
“要不买条鱼吃吃吧，好长时间没吃米饭了，吃米饭吧。”
“好的，老爸。”
“我走了。”
说完程石就急匆匆地上班去了，一天的敏繁重工作又在等着他呢。
程东东望着爸爸匆匆出去的背影，他在想，等这笔合同执行完，把贷款还清以后，他一定要让爸爸好好放松放松，爸爸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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